等我終於從裏麵探出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外麵正是陰霾的天氣,滿山的大霧已經散了,正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我感覺像是重新回到了現實一般,石頭卻說道:"這雨應該剛下起來不久,我們抓緊時間或許還能找到入口!"
然後石頭就往山麓頂上跑,到了山麓頂上,整個昆侖山脈都處在一片氤氳之中,周圍灰蒙蒙的根本看不清楚。石頭說雨還沒下大,等雨大起來的時候,就會非常明顯,因為在雨中會出現一條通道,這場雨不知道會下多久,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沒有雨我們就無法進去。
果真不一會兒這一場雨如期而至,逐漸大起來的雨讓整個昆侖山脈完全變得昏暗一片,在雨霧之中,我果真看見一條就像是通道一樣的雨路出現,那裏明顯要比周圍的陰霾亮一些,我不知道這是如何形成的,石頭已經拉住我說:"快走!"
我和石頭沿著這條通道一直往昆侖山裏麵走去,我們兩個人已經被淋得淌水,石頭說這雨越大越好,雨越大,路越容易看見,而且雨越大,越不容易停,他說夏天的這第一場雨在這裏會下三到十五天不等,但是通常它不會持續太長時間,所以一路上石頭都在作標記。
我說這樣的話,隻需找到一次,作下標記,下次再沿著標記進來就可以,而不用每次都等夏天的第一場雨。可是石頭搖搖頭說沒有用的,因為我們要找的那個地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移動,每一年甚至是每一月的位置都是不同的,夏天的第一場雨是最容易找到它的時候,下過幾陣雨之後這條通道就或許看不到了。
我想這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我們行走在裏麵覺得我們腳下的路和旁邊的並沒有兩樣,可是一往前方看,前麵就有一條路一直延伸到山群裏麵,就像彩虹一樣,在遠處明明是一條,可是走到腳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了,這路也是一樣的道理。
我問石頭我們進來這裏究竟是要去尋找什麼,石頭這時才告訴我,我們要找的是一個人,我問是誰,石頭說:"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我問:"他怎麼會在這裏麵?"
石頭這才說道:"他曾經是與眼兒爺一起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他沿著周穆王的蹤跡尋找到了這裏,雖然人們都說他很可能已經死在了裏麵,但是我堅信他一直活著。"
"哪個地方?"我問。
石頭說:"那是眼兒爺曾經秘密從事的一個研究所,但是後來裏麵的人員都莫名地意外死亡,眼兒爺和這個人意識到不對勁兒於是就逃了出來,他們的關係是表兄弟。"
我反問石頭:"那你們為什麼不問眼兒爺,而偏偏要跑這麼遠的地方來這裏找?"
石頭卻說道:"眼兒爺如果會說,我們也不用千裏迢迢來到這裏,而且眼兒爺自從詐死之後就已經失蹤,所以你說在溶洞裏見到了眼兒爺我很驚訝,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找他,但是誰也找不到,我們隻能來找這個人。"
所有人都找不到?
我和石頭一路上邊說邊走,已經翻過了很多個山麓,最後這條雨路終於消失在了一座山麓後麵,我回頭看了看,後麵的路還在,隻是多少模糊了些,石頭說雨初下的時候這條路最容易辨認,但隨著雨越下越大,這條路就會逐漸和周圍混成一體,直到再也看不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在下第一場雨之前就要來到這裏,而我們還算幸運,雖然迷失在了那莫名其妙的地方,但好歹沒有錯過這第一場雨。
我和石頭爬上這一座山峰,隨著我們往深處進入,這裏的山已經從最初的荒涼變成了枝葉繁茂的森林,而且裏麵根本就沒有路,又加上大雨天氣,更是難走至極,我們好一段時間才走進去一小段。
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我們爬到了快到半山腰的位置,而且雨一直這樣下著,我們根本沒有可以躲雨的地方。石頭倒還行,我隻覺得已經異常疲憊,加上山路泥濘,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滑倒一樣,我不得不拉著周圍的藤蔓往上麵走。
正在我拉住一片藤蔓打算抬腳繼續往上走的時候,卻看見藤蔓之中突然躥出來一條花蛇,我條件反射地立刻收手,可是這一鬆手,身子猛地就失去了可以攀附的東西,然後腳下一滑就往下麵滾落下去。我隻感覺周圍的藤蔓、雜草都在割我的臉,火辣辣地疼,但是我往下滾的趨勢卻並沒有停下來,然後我隻感到身子一空,接著就落到了一片水窪裏麵。
我冷不防掉進水裏麵,嗆了幾口水,這水窪似乎有些深,到了我大腿的位置。我站起來,卻發現這是一個深坑,我正想爬出來,石頭已經到了坑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