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嫁禍於人(2 / 3)

台下鴉雀無聲,都在全神貫注聽故事,蔣一浪喝了幾口茶接著說:“錢老倌道:‘這個中內幕我清楚,後來事情被憲王的女婿龍汝震知道了,這廝乃心術不正之人,早想繼承王位,便在憲王麵前說熊妃與幹坤有男女私情,才出麵替幹坤王子說好話。憲王不信,處死龍汝震。同時又懷疑幹坤出麵求過熊妃,幾欲將幹坤處死。幹坤因此傷透了心,離開憲王,隱居銅寶山,對外人從不提自己的身世,據說他有妻妾幾房,不知生育否。萬曆四十五年,幹坤薨,憲王以幹坤無子,奏請皇上,除去他的封賜,並將田產、奴婢悉數收回,萬曆末年,九十高齡的憲王薨,憲王有五子都先他而去,萬曆皇帝主持廷議,以憲王無後,擬用靖州王之子繼位岷王。誰想靖州王之子乃一白癡,岷王府被一幹婦人攪得不成體統。’朱國英聽到此處,心如翻山倒海,記得父親去世時間正是萬曆四十五年。那時他和弟弟尚幼,隻記得辦完父親的喪事後,兄弟二人就被趕出家門,去一茅棚居住,田產亦盡數姓了他人。當時兄弟倆認為是父親在世欠債所致,原來是被皇上收走。再想起幾日前鍾半仙為其卜算,口口聲聲稱他千歲,看來自己真是憲王嫡孫,是明太祖的後人了!閑話少敘,且說朱國英聽了錢老倌與墨客的侃談,迫不及待上前問道:‘二位請了,如果朱幹坤真有子嗣留世,可承王位嗎?’墨客隨口答道:‘隻要朱幹坤真有子嗣,奏請皇上,當然可繼承王位。’朱國英又問:‘幹坤真有子嗣,想必是一介村野農夫。皇上遠在京城,萬裏迢迢,如何奏請?’墨客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當即回答:‘這有何難!若真有此事,幹坤的兒子隻需去王府擊鼓鳴冤,自有王府宗室接待,餘者皆不用操心發愁,等著做他的岷王好了。’朱國英聽後喜出望外,當即辭別酒家,哪裏還想到回家!便徑至岷王府擊鼓鳴冤,述說身世,王府大驚,留朱國英於府內,快馬飛報京城。一個月過去,崇禎皇帝得報,極為重視,令大臣洪如鍾赴都梁勘察。崇禎四年賜國英名朱企豐,又賜王冠、玉帶、尚方寶劍,主持岷王府事。崇禎七年五月,皇上又遣編修鄭之元冊封其為岷顯王。皇恩浩蕩,顯王山呼萬歲……諸位聽官,後麵的故事大家已經知道十之八九,這朱企豐登上王位之後,橫征暴斂,生性凶殘,草菅人命,最後為仇人所殺,身首異處,腦袋被赧水激流衝走,王府用三十六斤黃金製作一個金腦袋安置其上,正是這金頭後來成了盜墓者們追逐之物,其實這金腦袋隻是朱企豐墓中一小件物品,內中之物更是價值連城,到底是何寶物?最後花落誰家?欲知後事明日分解。”

蔣一浪講完故事從主講台走下。接著便是雷鳴般的掌聲。

卻說次日早晨,譚小苦去大牢給朱子湘送飯,來到大門口見值班的正是胡假虎,就打招呼說:“胡叔早上好,我師父什麼時候可以換號子?”

胡假虎說:“我正要找你呢,我本來打算今天一早就給他換,沒想到昨晚他就出事了,打死了兩個人,現在已經關進死牢。”

譚小苦感到如晴空霹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叔叔你說什麼,我師父他怎麼了?”

胡假虎重複說:“你師父殺人了。”

“我不相信,我師父他怎麼會殺人呢?”譚小苦叫道。

胡假虎說:“我也不相信,可這畢竟是事實。小苦,你還是去問朱子湘他本人吧,死牢在最後一排。”

譚小苦根據胡假虎的指點來到最後一排,果然上麵寫著“重犯號子”。這些號子和普通牢房的不同之處是柵欄的鐵棍比較粗大結實,而且空隙較密,除此外並無二樣。譚小苦來到門外,一眼看見朱子湘戴著沉重的腳鐐坐在牢裏。

“師父吃飯……”譚小苦一開口就淚眼婆娑,喉嚨也哽咽了,朱子湘吃力地站起來接了飯,就默默吃了起來。譚小苦一直等到他吃完才問道:“師父,待在這裏習慣嗎?”

朱子湘苦笑著把缽子遞出來:“一個人住一間牢房,比13號舒服多了。”

“蚊子多嗎?”譚小苦關心地問。

“多,不過已經習慣了。”

“師父,胡假虎說你殺人了,這是真的嗎?你在牢裏殺了誰了?”

朱子湘歎道:“昨晚你讓胡假虎帶來的飯我們收到了,沒想到睡一覺醒來,我就成了殺人犯--同獄的王辛卒、勞順民死了。”

譚小苦吃驚道:“王辛卒、勞順民死了?是怎麼死的?”

朱子湘搖頭:“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可是他們硬要說是我殺死的。天地良心,我沒有殺人。”

譚小苦急了:“你要解釋呀,說不定王辛卒、勞順民是吃不住大刑自殺了。”

“解釋也沒用,他們不聽,加上熊傑、羅國矮一口咬定是我用蚊帳勒死了王辛卒、勞順民。警察局說,牢裏隻有這麼幾個人,熊傑、羅國矮與死者無仇無冤,沒有殺人動機,隻有我與死者舊怨加新仇,在他們死前還跟我打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