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他們還來不及向蔣一浪打聽就盯上老爺去了仙人寺。”
蕭子玉問道:“照你這麼說,蔣一浪沒有跟他們上仙人寺?”
“沒有,他們怕你認出蔣一浪來就讓他待在客棧裏。”
“你聽清楚是哪一家客棧?”
蕭火陽說:“我沒聽清楚,當時他們剛從後山回到客舍,大家都非常高興,說等到掘開朱企豐墓就能發更大的財。隨後有人說千萬別讓蔣一浪落到蕭局長手裏。熊傑就說,蔣先生藏在客棧,非常安全。”
蕭子玉又問道:“熊傑他們是否已經進城?”
蕭火陽說:“早就進城了,我就跟在他們後麵。”
蕭子玉吃了一驚:“如此說來蔣一浪豈不是和他們在一起了?”
蕭火陽說:“沒有,他們進城沒有住客棧而是直接去了北門閘的寄賣行。”
蕭子玉稍稍鬆了一口氣,說:“你馬上帶幾個可靠的人去城裏各家客棧搜尋,有了消息馬上回來彙報!”
蕭火陽才走了一會兒,張顯凡就匆匆趕來報告:“局座,從昨晚到今天一早,全城的客棧我找了好幾遍都沒有蔣一浪的消息。唯有玉帶橋客棧有一間耳房一直閉門不開,我幾次提出要租用,黃元富總是支支吾吾,我懷疑那裏就是蔣一浪的藏身處。”
蕭子玉不動聲色道:“我已經派人去了,如果能在玉帶橋客棧找到蔣一浪,我會獎賞你。”
張顯凡本指望在蕭子玉麵前討點好,沒想到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隻好悻悻離去。張顯凡走後,蕭子玉臉上露出狡狤的奸笑。他經一番喬裝後就從側門出走,再來到玉帶橋客棧附近。
蕭子玉沒有從正門入客棧,而是繞道來到客棧的南麵--南麵是與一長溜赧水河相連的吊腳樓,耳房正好懸在河上麵。
蕭子玉的裝扮是一位莊客,他走下河床彎腰在水中裝成撈魚草,到了耳房下,乘人不備爬了上去,再破窗而入……躲在房中的蔣一浪一時驚呆了,當他認出是誰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要逃。對此蕭子玉早有防備,他跨前一步把門堵住,然後掏出手槍頂住蔣一浪的額頭:“不許叫,當心宰了你!”
蔣一浪步步退後:“蕭局長高、高抬貴手,我真的沒有告訴熊傑朱企豐葬在哪裏。”
蕭子玉沉聲道:“你沒有告訴熊傑朱企豐葬在哪裏,可是你告訴了他我去了哪裏。”
蔣一浪說:“他們是強盜,我要活命隻能這樣。”
蕭子玉冷笑道:“你為了保命就出賣我,現在我也要你的命--你還有什麼可以與我換命的東西?”
蔣一浪搖頭:“我知道的一切你也都知道了。”
“既然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換命的,那就怨不得我了!”蕭子玉突然凶相畢露,舉起槍柄狠狠向蔣一浪的太陽穴砸去--蕭子玉發泄似地亂砸一氣,直至蔣一浪口吐鮮血像抽筋一樣倒在地上……
蕭子玉躲在耳房裏靜聽半晌,見周圍沒有動靜就悄悄把門打開,在過道處撿了一塊石頭回到耳房,然後用早備好的麻繩把屍體和石頭綁在一起推下赧水河中……
蕭子玉神不知鬼不覺把蔣一浪結果了,再尋出抹布將耳房中的血跡擦拭幹淨。也正在此時,他聽到過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人語聲,從門縫窺看,正是熊傑一夥醉醺醺地回來了……蕭子玉暗暗捏了一把汗--若再晚一點點,這事就辦不成了!他趕緊從窗口出來,抄原路回到家中,其時蕭火陽正領著一莊客垂頭喪氣地回來了,蕭子玉也不責怪,隻問道:“你們去到城裏聽到什麼新聞嗎?”
蕭火陽見主人不問蔣一浪的下落,立即就鮮活起來:“新聞多著呢,五花八門、各種各樣,一下還講不完,不過傳得最凶的是熊傑盜了一塚王妃墓,在北門閘寄賣行賣了一萬五千大洋!”
蕭子玉一驚:“傳得真快,你知道消息是哪裏傳出來的?”
蕭火陽說:“一個從仙人寺回來的香客說,熊傑昨晚掘開了一塚王妃墓,得到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這消息很快在止戈亭傳開,一個家住北門閘的食客說,今天上午寄賣行做了一宗大生意,東西非常值錢,殷楚雲沒有把握,還把他的老板蔣興和請來,最後以一萬五的價錢成交。”
蕭子玉問道:“你去了止戈亭?”
蕭火陽說:“凡是熱鬧的地方我們都去了,就是沒有蔣一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