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玉回到書房,剛換了衣服蕭忠就回來了:“二少爺,我已經派人去了,你不在的時候家中一切均好,小少爺的病也有了起色,發作的次數比以前少多了。”
“朱師傅的情況好嗎?”這是蕭子玉最關心的事。
“也挺好的,師徒倆在一起整日不出門,換了別人都會悶出病來,他沒事,每天都是很快樂的樣子。還有二少爺剛出門不久,家中就收到大少爺從雲南寄回來的家書,我幫你收在這裏呢,就等著你回來拆看。”蕭忠說著從書案上取了一封家書交給蕭子玉。蕭子玉迫不及待地拆看。
站在一旁的蕭忠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大少爺在那裏還好嗎?”
蕭子玉看罷就說:“他沒說好與不好,隻提到官場腐敗,他已經身心疲憊,近期會回來休養一段時日。”
蕭忠說:“官場自古就腐敗,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大少爺在老爺仙逝那陣才回來過,這才多久他又要回來,會不會是--”
蕭子玉把家書放在書案上打斷蕭忠的話說:“老管家,我不在的時候外麵有要緊的事發生嗎?”
“有的,有的,我正要告訴你呢。說出來是樁天大的趣事,那錢進財的老婆與閑漢張顯凡通奸給捉住了,光溜溜的綁在大街上示眾--”
“這事我在船上已經聽說了,聽說張顯凡被關進了大牢,後來他又是怎麼被放出來的?”
“我也奇怪呢,坊間都猜測,錢進財有的是錢,這回肯定會買通警察局搞死張顯凡,可是沒幾天張顯凡就毫發無損地出來了。更奇怪的是,他一出來就變了個人似的,吃香的,喝辣的,穿得光光鮮鮮,還買了一匹高頭大馬呢!”
蕭子玉皺眉:“還真稱得上是怪事。”
“所以錢進財這段時間老是來找你,我說你不在家他還說我騙他呢。”
“他找我幹什麼?”蕭子玉問道。
“他說警察局辦事不公,要向你討個說法。”
“下回他再來找我,你就讓他進來。”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外麵有馬嘶聲傳來,蕭忠說:“可能是舒科長來了,二少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蕭子玉說:“我沒有什麼話,今天是七月二十九日,老管家隻要記得這個日子就可以了。”
“記得,如此重大的事怎麼會不記得呢,準備工作早做好了,這些天就盼著你回來。”
蕭忠剛剛離去,舒振乾果然就進來了,他一眼就看見案上的家書,落款處“蕭子儒”三字赫然入目,嘴上卻說:“局座回來了?全局的人都在日夜盼你回來。”
蕭子玉例行公事地問道:“局裏沒什麼事吧?”
“托局座洪福,局裏情況一切正常。”舒振乾說話時,眼睛的餘光盯在那封家書上。
“聽說前一陣子抓了個有傷風化的淫賊,沒多久又放了,這是為何?”
舒振乾說:“是有此事,那淫賊就是閑漢張顯凡,他和錢進財的老婆通奸,責任應在雙方,可錢進財提出隻懲罰奸夫,自古哪有這道理?局座臨出門有吩咐,不是大事可自做主張,我認為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錢掌櫃不肯交出淫婦,就把奸夫也放了。”
蕭子玉說:“這樣處理也沒啥不妥。我叫你來一是問問局裏情況,二是我剛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最近這幾日,楓木嶺的人在赧水河下遊離城五裏處設卡擾民。”
舒振乾說:“這幾天局裏未得到報告,既然連局座都知道了,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我馬上回去部署力量打擊就是。”
舒振乾走後,蕭忠就引著錢進財進來了,老人一進來就撲通跪了下去:“局長大人,你要為小人做主,張顯凡霸占我妻被我捉奸在床,在我們都梁曆代的規矩是要裝入豬籠沉潭的,可是你們警察局有人貪贓枉法、包庇壞人,讓奸夫逍遙法外!”
蕭子玉定了定神說:“你慢點講,這事我亦略知一二,你說警察局有人貪贓枉法,指的是何人?”
錢進財道:“就是那個叫舒振乾的科長。”
蕭子玉耐著性子說:“據我所知,那張顯凡乃一閑漢,常常是吃了上頓不知下頓在哪裏,他哪來的贓給舒振乾貪?”
錢進財說:“蕭局長有所不知,如今的張顯凡已今非昔比,他傍上了蔣興和,這回正是蔣興和保他出來的。”
蕭子玉疑惑道:“他是如何傍上蔣興和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如何傍上蔣興和我不知道,前不久的一天夜裏,蔣興和的管家就特地找到我,說今後張顯凡在我店裏要吃要喝都不要問他,隻要是他畫了押多少錢他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