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菱目光在她紅得不太自然的唇上流連了一圈,“你嘴唇怎麼了?”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蚊子咬的。”
蘭菱也沒懷疑,“哦,我來是想問你,你對大師兄……”
“絕對沒有的事,我沒那麼禽獸!”扶光立刻舉手,堅決表態。
“啊……”蘭菱呆了一下,她好像還沒說啥吧,“不是,我是想說,等大師兄徹底變成女子,你對他就不要那麼粗魯了。”
又瞎又弱,腦子還不好使的小美人,多麼惹人憐惜。
扶光:“?”
床底下的褚雲羨:“?”
蘭菱見她神情曠然,一向沒什麼表情的小臉露出疑惑地神色,“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呢,大師兄練了一種秘法……”
於是,某個在蘭菱、葉鶴聲、戚長歌、蘇秦之間傳得有模有樣的謠言,終於舞到了正主麵前。
“揮刀自宮”、“七七四十九日化為女子”等字眼不斷地衝擊著扶光的精神。
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麵越來越麻木。
理智告訴她,無虛宗這幾個人的腦子不太正常,不能相信他們。
床底下,褚雲羨的表情越來越黑,手指不斷收緊,沒控製住力度,指節發出憤怒的“咯吱”聲。
“什麼聲音?”蘭菱警覺地朝床榻底下看過去。
扶光以為是褚雲羨在床底下玩什麼弄出了聲響,尬笑跟隨著蘭菱的弧度偏頭,擋住她想繼續探究的視線:“老鼠,老鼠。”
“啊,最討厭老鼠了。”
冷麵蘿莉表情閃過一絲厭惡,手中凝起一道黑氣,利落地打向床底下。
扶光眼皮顫了顫。
笑死,根本來不及阻止,希望褚雲羨人沒事……
半個時辰後,茶壺裏的茶水見了底,蘭菱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扶光送走她,飛快地關好了門,趴到床底:“褚雲羨,你沒事吧?”
床底的紅色身影動了動,費勁地爬了出來,懨懨地癱在地上,“痛。”
“哪裏痛?”
他有氣無力地點了點胸口的位置。
扶光不知道蘭菱下手輕重程度,趕緊去解他的腰帶,將他衣衫扒開查看傷口。
紅衣散落在身側,流暢的肌肉線條顯露出來……
“小師妹,還有一件事忘……”
門“嘭”一聲被踹開。
蘭菱話說一半猛地打住,人還保持著踹門的儀式,像個雕塑似的怔在門口。
“你們,繼續。”
下一秒,門被拉上,淩亂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扶光還保持著扒褚雲羨衣服的動作,僵硬地收回目光,看著褚雲羨胸口一點破皮的傷口,默默地給他掩上衣衫。
再晚一點傷口就要愈合了。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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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褚雲羨趕回房間後,扶光便躺下睡了,睡到半夜猛地坐了起來……
不對啊。
白天她一心琢磨司冥、魔族少年和褚雲羨之間的聯係,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
會傀儡術、同時還會布陣,除了褚雲羨好像沒別人了。
所以,可以確定在海底救了她的人就是他。
這不就足以說明他已經恢複了記憶,卻還一直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