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依舊在開,我和小舅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進巴音郭楞的時候,我看見好多牛,都很悠閑,而且一般情況下,聽見車的喇叭聲,它們頭都不帶抬的,讓我看得煞有興致。
路途中經過好多縣城,晚上九點時,我們在和碩縣停留。這一晚,我自己住,把小舅和二叔趕到了一起,哪管小舅鬧騰說受不了二叔的呼嚕聲。一個人住的感覺真美好啊!可在裏麵待了一會兒我才發現,這個酒店沒有空調,開窗就是蚊子,關窗又熱得受不了。
我隻穿著一條大短褲,滿樓跑,一會兒去和爺爺聊兩句,見他睡意十足,就又跑去和花姐說想跟她學俄語。她卻冷冰冰地說:“學好英語就可以了!”
接著,我又蹲到小舅和二叔的房間,跟他們鬥地主。小舅輸得最慘,結果興致正濃時,我們被爺爺罵了。他說:“三個老大不小的人大晚上不睡覺,瞎鬧騰!”
我隻好走了,臨走前問道:“咋就不住個好點的酒店,至少帶個空調啊?”
二叔又鄙視起我來,“知道啥叫低調不?你幹事咋不開個新聞發布會呢!”
我一時語塞,回屋裏喂蚊子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撓著全身的包下樓去吃早點時,小舅拉住我,神神秘秘地說:“這和碩別看地方小,好東西多!隻要夠隱蔽,咱們也能找到寶貝!你好好跟著你爺爺學,學會了,咱來倒騰一筆,給你掙個買車的錢!”
我當時聽得兩眼放光,連連點頭答應,但轉念一想,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早飯吃得不帶勁,我獨自到樓下買包子吃,被叔叔叫了回來,“不許一個人到處跑,給別人留下印象,很多事以後不好辦!”於是乎,我隻好忍著吃下那難以下咽的食物,將就上車。
我預計今天應該會到目的地,因為我一直認為目的地就在庫車附近。可是我錯得很遠,車路過庫車後,還在高速路上狂奔。我那叫一個失望啊,原本心裏盤算著,如果還是幹屍,我不如去庫車,那裏還有我素未謀麵的女網友,或許可以借機叫出來吃個飯。
這一路的景色變化很大,綠色的草原逐漸變黃,遠處連綿的雪山映入眼底。雖是盛夏,那雪山卻給了我清涼的舒爽。
我問二叔:“這都兩天了,還有多遠啊?”
二叔說:“今天務必得到!估計下午吧!”
我右側的雪山忽遠忽近,空氣裏卻不時地熱浪陣陣。我很詫異,這高速路是沿著雪山腳下修建而成的,古人要從這兒到烏魯木齊,是翻山走呢,還是走山腳下?就是類似這樣的一些蠢問題,一直支撐著我,打發無聊的時間。
傍晚,二叔說:“要到了!注意啊!要是我們停下,你就跑出去擺姿勢,我們給你照相!你隻要笑就可以了!”
我很納悶,有請人照相還這麼說的嗎?車下高速後,就拐上了草原路。草原的味道撲鼻而來,但是車開始不時顛簸。我感覺這車快散架了,隻要一抖,車後的石灰味就充斥在整個車裏。二叔還不時地狂踩油門,似乎他也忍受不了這樣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