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東西,我額頭又是一陣汗,心裏暗道我們不至於這麼衰吧。\到哪都能碰上這東西!想著便對卯金刀和二蝦說了這種可能xìng。同時將雜貨艙的其它地方檢查了下。並沒有發現其它屍體,這又讓我稍微放鬆了些。
“這東西怎麼辦?放在船上太邪門了吧?”周鐵頭湊過來,指著那具幹屍道。我當然也覺得不合適,不過不放在船上肯定就扔到了大海裏,這要真是具響屍那必須得扔。不過如果不是,這樣做未免有些太那個什麼了。再加之我覺得這樣處理似乎太草率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為什麼會在這裏,以這樣一種奇怪的死亡形態出現在我們麵前。
卯金刀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聲不響地走上前,俯下身仔細察看了下那具幹屍,突然臉sè一沉轉頭對我們道:“你們快過來看!這是什麼東西?”
我們來不及緊張。立即湊上去,但見幹屍方才環抱著腦袋的手斷裂下來後,露出了之前手臂所掩蓋地區域。斷臂被揭開掉了下來,連著還揭掉了一大片頭發,幹枯脆軟地頭顱上赫然是幾個圓孔。
這第一眼往上去,我腦中第一個想到地就是傳說中的九yīn白骨爪,不過我很快轉變了想法,看著那邊緣光滑的一個個圓孔,此時更加疑惑是彈孔,疑心此人是被槍擊頭部shè殺。但當我發現這人腦前腦後多達七八處的圓孔時,便又覺得不太像是槍擊,這槍中了腦部就是所謂的爆頭啊。這麼多槍足夠將這人地腦袋都打爆了。哪裏還能保存得這麼完整。再說這槍中腦袋是一槍斃命,什麼人這麼變態還非得打得他滿頭是洞才肯罷休!
卯金刀也正疑惑著。二蝦又檢查了他身上的其它地方,基本上看不出什麼,之前的結論是一具穿著衣服的木乃伊,現在頂多也不過是一具穿著衣服,頭部有不明圓孔的木乃伊。
“咯吱!咯吱……!”突然,這種聲音又再次傳來,這次的特別清楚,似乎發聲源就在我們附近,我嚇了一跳,那聲響此刻卻越來越頻繁起來,而且越來越清楚,聲音談不上詭異,但總讓人感到怪怪的很不舒服。
“靠!就是這聲音!剛才就是這聲音!”周鐵頭大驚,往後退了退壓著聲音叫道。二蝦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我們再仔細一辨別,目光不由自主的都投向了剛才那個卡在這屍體上麵地魚筐。
我們確定活物就在這裏麵,卯金刀示意我們退後,舉起根鐵棍,輕輕地將那隻卡在地上的魚筐掀開一角,底下什麼也沒有,卯金刀索xìng猛地一舉,將魚筐掀開至九十度倒下,一個黑乎乎的人頭正趴在魚筐內,瞪著兩隻眼睛盯著我們。
我先是吃了一驚,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不是人頭,這不是傀儡蟹嗎?怎麼這還有一隻藏在這裏?這是比原來看到地那些大了好多,活脫脫一個大頭人的腦袋,原來剛才的聲音就是它搞的鬼。周鐵頭罵了一聲,這才大大吐了一口氣:“霍!我當是什麼呢?又是個橫著走的東西,嚇得老子半死!”說著一把拿過卯金刀手中的鐵棍,伸手就準備朝他掄過去,大概是想大大地解口氣。
就在這時,那傀儡蟹突然動了起來,迅速爬出魚筐,周鐵頭一棍下去砸了個空。傀儡蟹一躍跳到鐵棍上,順著鐵棍極速地向周鐵頭爬去,周鐵頭鬆手已經晚了。恍惚間我們就見那傀儡蟹夾著周鐵頭的衣服,順著他的手臂很快就爬到了肩膀,像極了一個人的腦袋快速地在移動。那傀儡蟹很快又從他的肩膀躍上頭頂,毫不客氣地用小鼇勾住他臉上地肉,突然一仰頭,嘴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尖利地透明吸管一樣的東西。
-------------------【冥海怒魂篇第十四章食腦殺人蟹】-------------------
這一切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我們之前已經領教過這傀儡蟹的速度,但那都是它逃跑時的速度,萬沒想到它還能攻擊人,而且攻擊的速度也是這樣的快。
我們哪裏有時間多想,周鐵頭在一旁捂著腦袋又是殺豬般地叫開了,他這麼四處晃動,我們反而看不清這蟹到底想在他頭上做什麼。但剛才看到的那根吸管倒讓我想起了一部科幻片裏有一種吸食人腦的蟲子,再結合剛才那死屍腦子上那些圓洞,我立即明白了什麼,頓時頭皮一陣麻,抱著腦袋對周鐵頭大喊道:“別晃了!危險!快把它扯下來!”
周鐵頭雖然膽小,但出於人防衛的本能,還是大膽伸出手,猛地就想把那隻巨蟹給揪下來。但這隻蟹的爪子上帶有很多小的倒勾,緊緊地勾著周鐵頭那肥嘟嘟的臉,一拽它們便勾得更緊了,絲毫不肯罷休,真要這麼硬揪的話估計臉皮都能直接被撕下來。
周鐵頭疼得一個勁地亂蹦,嗷嗷直叫,我們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有股一棍子掃過去的衝動,但又擔心這一棍子直接讓周鐵頭頭破血流,當下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哎呀!媽呀!喔……”周鐵頭發出一聲慘叫,繼而變成了怪叫,卯金刀大驚,瞪大眼睛嗖地就衝上前,一把從腰蟹頭,橫著就是一刀。那傀儡蟹發出一陣古怪的叫聲,幾隻螯全從周鐵頭臉上拔了出來,兩隻大螯就想夾住卯金刀的手臂。卯金刀反應極快,伸手猛地一甩,螃蟹的兩隻大螯沒來得及夾住他那粗壯的手臂。順勢就被摔到了雜貨堆上,一股粘稠地白漿糊一般的東西撒到了地上、雜貨堆上和卯金刀的手臂上,估計是卯金刀一刀割斷了它的什麼器官,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它的血液。
那螃蟹吃了大虧,哪裏還敢再來硬的,當即使出了之前的招數,快速地從雜貨堆上滑下,快速地就往門口跑。我們這回哪肯讓它這麼輕易就逃了,立即抄起家夥便追了上去。這東西雖然受了傷,但行動依舊異常敏捷。絲毫不比受傷前遜sè,不知道這是不是在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時爆發出的潛力。\//\
螃蟹的六隻小螯雨點般地敲在甲板上,伴隨著略帶節奏地急促聲響,那黑乎乎的圓臉極速朝艙門方向馳去,眼看著就要出艙門了,以它的速度。一旦出了艙門到外甲板上,我們即便再長上兩條腿也對它無可奈何,隻能看著它跳進海裏望洋興歎了。
二蝦大叫一聲不好,撿起了木棍看準了一手便插了過去,這棍子一端被削得很尖,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船上人製作的簡易漁叉。雖然這東西在基本沒什麼用處,不過此刻倒正幫我了的忙。二蝦平rì裏雖然叉魚的機會很少,但這身手還是放在那地,當下那漁叉不偏不倚剛好正中螃蟹的後背,一下子穿了個通心貫。傀儡蟹發出一陣“唧唧”的聲音,似乎是在慘叫,二蝦上前一把握住漁叉,牢牢地將其杵在甲板上,估計它這下是插翅難飛了。傀儡蟹的兩隻大螯不住地敲擊著甲板,不時地還用它夾住木棍。企圖夾斷它逃離,但這一切已是於事無補,傀儡蟹在作了一番掙紮後。動作慢慢遲緩了下來,漸漸地終於沒了之前那股囂張的氣焰。
“嘿嘿!也不瞅瞅你蝦哥的手段,還收拾不了你?!八條腿你就橫行霸道?”二蝦一邊罵著,一邊將手中地漁叉又轉了轉。卯金刀彎腰撿起一根玻璃管一樣的東西,正是剛才被他一刀割斷的螃蟹身上的某個器官,而且看起來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隻死傀儡蟹嘴裏的那根一模一樣。
卯金刀表情嚴肅,輕輕折了折那根管子,很脆,再一使勁就有折斷的可能,而質地卻是比較堅韌的。卯金刀那一刀要不是用了力度。還真不好就把它這樣削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吸管?”我湊上前拿過,舉到眼前望了望。悚聲對卯金刀道:“我明白了!它是用這東人腦!”我話音剛落,就聽得周鐵頭“啊”一聲怪叫,砰的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一個勁地撓著自己的腦袋,好像在檢查自己腦子是不是被捅穿
我們看著他那滑稽地樣子,此刻怎麼也笑不出來,二蝦一把把他扶起來道:“沒事你對人家下毒手幹嘛?要不是卯金刀動作快點,你恐怕也跟那家夥一樣,頭上長洞了!再吸掉你半斤腦子,你直接就智障了!你這腦袋大,存貨估計不少,夠它一個禮拜的營養
“哪的話!”周鐵頭鬆開環抱著自己腦袋地雙臂,探出那張被傀儡蟹“塗鴉”的臉,大聲就嚷道:“這腦子進水頂多也就是腦殘,這腦子要沒了那指定直接歸西,哪還有智障的份!他娘的這一下子差點就去見了牛頭馬麵!”邊說邊一個勁地喘著粗氣,挪動著身子遠離那東西。\\/\
二蝦調侃的一番話,倒讓我聽得頭皮發麻,皺著眉頭又望了望被插在甲板上的傀儡蟹。它這下受傷比較重,再加之吸管已經被割斷,估計也沒什麼太大攻擊xìng了。不過那對大螯倒是顯得比較有力,仍死死地夾住漁叉,試圖還想把它從身上抽出來。
看著它還沒掛,仍在那垂死掙紮,周鐵頭嚷道趕緊肢解了它,卯金刀擺擺手,上前一把拔掉插在它身上的漁叉就準蟹一感覺到漁叉被拔掉,立即又撒腿跑了起來,卯金刀一躍上前,它突然猛地轉身,接著一聲怪叫,嘴裏噴出了一簇濃稠的粘液,和之前看到的那些粘液一樣,不過這次的量特別大,水槍一般地直接朝卯金刀就噴shè過去。
卯金刀靈巧地躲過,那粘液噴shè地力度極大,竟如一道利箭般一直向前,直接噴到了雜貨間地窗戶上。頓時一陣“滋滋”的聲響,窗戶地玻璃很快被腐蝕出一個洞口,海風順著灌進來,帶過來一股嗆人的氣味,直讓我們禁不住同時捂著鼻子跑開。那粘稠液腐蝕了玻璃,順著艙內的木質船體流下,直流到地上,甲板上也落了一堆這類東西,卻不見甲板有任何損傷。
我們一看,這竟然和我們之前的發現無異,原來那些窗戶玻璃的損傷就是它們的傑作?船艙內一定是經曆過一場惡鬥,船上的人最終沒有敵得過當時那些數量占絕對優勢的傀儡蟹,而那些損壞的窗戶玻璃正是搏鬥時那些傀儡蟹的黏液腐蝕造成的。
很快,這些傀儡蟹管中的黏稠腐蝕液由噴shè改為了滴落,顯然是到了腹中無物的程度了,能腐蝕玻璃的腐蝕液應當是強堿類,卯金刀和周鐵頭身上也濺落了少許,被他們迅速擦去,才沒造成什麼傷害。當下螃蟹顯然已經油盡燈枯,有了,方才仰著的腦袋也慢慢耷拉了下去,背上被刺穿的部位剛好是人臉上嘴的位置,正往外流著同樣的液體,像極了人口吐白沫。
看到這凶殘嗜殺的家夥終於在我們麵前低下了頭,一種征服感油然而生,同時又暗自慶幸著沒遇上傀儡蟹大軍,要不然誰個當生、誰個當死就是另一種情形了。
卯金刀上前一把用刀割斷了它的兩隻大螯,隨手丟在一旁,接著撬開了人臉蟹殼,露出了裏麵那隻白sè的肉蟲,身子被捅了個洞,已經奄奄一息,軀體像被抽空了一般,蒙著張皺巴巴的皮,彎曲在蟹殼裏不住地顫抖,似乎蠕動下身子的氣力也沒有了。
那剩餘的小半根管子正連著它的身子,我這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這東西在搞鬼,也就是它借助螃蟹的力量,用這根吸管插到人腦中吸食,而那種腐蝕液便是這種東西的體液。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大陸上誰能知道這海上居然還有這樣古怪的共生係統動物。
二蝦也明白了怎麼回事,饒有興趣道:“講白了,這螃蟹就是個被cāo縱的機器人,它肚子裏這東西就是通過cāo縱它來養肥自己,這螃蟹一掛,它這一身肉估計就要喂了魚了!可惜了這兩根大蟹爪子,這麼肥大卻叫人想吃不能吃!”
我一聽也感到一陣惡心,一隻螃蟹,這倒真是一道十足的美味。但眼下這東西,沒讓我們吐出來就不錯了,哪裏會對它還有食用的**。
卯金刀依舊在那做人體解剖似的研究,周鐵頭上前對卯金刀道:“輝哥!別擺弄了,以後還得靠著海上的東西填肚子呢,你這麼跟研究古董一樣的研究它,夥計們以後還怎麼吃得下去啊!”
卯金刀沒有反應,依舊悶聲不響地繼續小心地將裏麵的肉蟲取出來,在裏麵翻找著什麼東西一般,我疑心他感到了什麼不對勁,或者是有什麼新發現,於是湊上去小聲地詢問。-------------------【冥海怒魂篇第十五章女人】-------------------
卯金刀沒再說什麼,隻是叮囑我們以後要注意這種螃蟹,隨後便起了身。剛才的一段心驚膽戰的經曆差點讓周鐵頭腦漿狂噴、小命不保,卯金刀這麼一提醒,他立即便心有餘悸地一個勁朝他追問到底還會不會出現這東西了。
這個問題顯然誰也沒法回答,眼下要絕對安全,隻能在每個人頭上都戴上頂摩托車安全帽然後入睡,但現在肯定是沒有這個條件的。我們不太放心,趕緊又把船上所有的犄角旮旯地方都細細查看了一番,確定再無異常,這才放心開始下一步的航行。
我們估摸著已經走到了距離海岸一百多裏的地方,本以為大海上一定是舸艦穿梭、熱鬧異常,其實不然,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在海上越往深海處走,和走在沙漠裏基本沒啥區別,陪伴你的隻有那呼嘯的海風海浪,和偶爾經過的一兩艘船隻。大海的宏偉廣大帶給它的是一種孤寂,似乎它在用這種孤寂來考驗著人們的意誌,當然也在考驗我們的意誌。
海上的風浪基本上沒有停息的時候,船隻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搖晃著,不習慣水上生活的人要不了多久指定就被晃得頭暈腦脹、嘔吐不止,就連我們這樣在水邊生活慣了的人也不習慣如此長時間的顛簸,畢竟我們關月湖的湖水大多時候赧的少女,沒有大海這麼暴躁的脾氣。\\/\
雖然時至秋季,陽光卻依舊**,如果不是長時間多在船艙裏吹海風,沒有人能夠忍受這能把人曬成鹹魚的rì光。這條船的xìng能還不錯,比我們之前的那隻破船快了不少,不過也不是那種極其現代化的,船上並無任何現代導航係統,我們基本是靠對地圖和研究和簡易航海指針邊邊揣摩著邊前進。有時候覺得滿身臭汗的感覺不爽,便直接停下船,在這無邊的大海上暢遊一番。然後再上船躲到船艙裏繼續任海風吹拂,當真舒爽至極。
這主要是二蝦的原因,要說在炎熱的情況下,處在如此大地天然浴場內部,不讓他遊泳簡直能把他憋死,到時候非得出點差錯不可。加之我們也實在忍受不了這蒸籠般的感覺,於是便一拍即合。當然周鐵頭這旱鴨子除外。說白了我們就是苦中作樂,為緊張單調的航行增添些sè彩。\
在海裏遊泳還是十分安全的,電影上動不動就是鯊魚吃人、章魚傷人事件,其實在海裏被鯊魚咬傷的概率基本上和中彩票頭獎差不多。最需要注意的是水母。這玩意身上的刺絲能分泌毒素,被它刺一下能讓人著實疼一陣,不過這個季節水母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東海地水母大多不會對人似南太平洋熱帶一些地區的“箱水母”,有劇毒能毒死人的。
因為船上沒有鍾表,並且之前所有能指示時間的東西都泡了海水無法用了。我們隻能根據太陽地位置確定大概時間,當然最明顯的白天黑夜還是非常容易區別開的。
又一個夜幕降臨。風浪又漸漸大起來了,船身搖晃得劇烈了很多。打擾著正在晚餐的我們。周鐵頭苦不堪言,他本來就是個旱鴨子。平rì裏幾乎沒坐過船,這下折騰得他是一個勁叫喚:“哎呀!我地媽呀!這到底是坐船還是蕩秋千啊。鐵頭我之前差點是被那螃蟹在頭上紮了洞,現在螃蟹沒了,這海浪也是想讓我腦震蕩怎麼的?”
二蝦樂道:“怎麼?後悔了各是?要知道越往深海,這浪頭越大,嘿嘿!到時候天翻地覆的能把你晃下船去,要不現在咱們返航?”
周鐵頭一聽連連擺手道:“那哪行?不行!好事多磨嘛,鐵頭當然知道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是那麼順湯順水地,現在返航咱算什麼?說出去能把人大牙笑掉,所謂富貴險中求……!”
我一擺手對他道這險咱們還沒遇到呢,現在隻能算是艱,看你的忍受程度了,艱苦都忍受不了,驚險你就更免談了。周鐵頭一聽急忙一個勁解釋自己是不識水xìng而引發地並拍著胸脯道:“自然反應而已,鐵頭保證兩天內克服!這麼點小挫折還難不倒我,管他什麼艱啊險的,我倒要試試是鐵頭地頭硬,還是他娘的這海浪硬!”
周鐵頭不知從哪聽說了暈船地時候就得猛吃東西,於是乎我們當夜的食量猛增,差點就是平時地兩倍,待二蝦繼續掌舵的時候,周鐵頭還不罷休,仍舊抓著龍蝦爪子猛啃。
我收拾好一切,鋪開那張地圖正待和卯金刀再研究一番,二蝦突然對我們叫了一聲,指著前方的海麵道:“歡子!你們快過來看,又是那東
“什麼東西?”我微微一驚,立即走上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我們隨著海浪的起伏上下晃動,遠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蠕動的身軀和大海四周無邊的黑暗,黑暗中隱約一個光點,很小,微微晃動著,像極了一隻螢火蟲在狂風中飛舞,顯得如此渺小和不堪一擊。
二蝦轉頭向我們問道:“不會又是卯金刀說的那個什麼引魂燈吧?怎麼這玩意還上癮,一個勁跟我們過不去?”說完詫異地望著前方,微微轉著舵以便遠離那東西。
這回不偏不巧,海浪似乎正把那東西往我們這邊靠,不久便離得很近了,我清楚地看到火光的活動幅度大了許多,光呈淡黃sè直shè狀,顯然是人是手電發出的光,我們的船上沒有光源,到夜晚隻能靠火把照亮船艙內,當下也無法去看清到底是什麼物體。\\/\
“好像是手電,看樣子很像是在向我們打著什麼信號!”卯金刀指著那光電道:“是巡邏艇夜查的嗎?怎麼連高音喇叭也沒有?是不是打信號要對我們搜查?”
一聽到搜查,我們立即jǐng惕起來,我們誰也看不懂海上的那套信號,之前也沒考慮到真的會碰上巡邏艇。那光點仍舊不停地晃動著慢慢往這邊靠近,要真是巡邏艇我們還真的得作好應對的準備,說自駕旅遊倒勉強能蒙混過去,但關鍵是雜貨倉還擺著那麼具脫水幹屍,那玩意一旦被這些海jǐng發現,我們渾身是嘴恐怕也說不清,指定就一下子全部端進局子,周鐵頭一不爭氣,竹筒倒豆子地把我們的身份盤出來就麻煩了。
我正在為難,已經做好了清理現場的準備,並努力想著怎麼推脫掉的詞。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陌生人的叫喊聲,今夜的海風並不是特別大,但還是很吵,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隱約隻覺得是女的聲音,喊什麼聽不清楚,於是試探著走出船艙到船舷,朝著那光點望去。
等我看到那也是一艘小船,而船上是一個人舉著手電向我們打信號的時候,已經晚了。那艘小船似乎失去了機實實地就朝我們撞過來,嘭的一聲響,我還沒感覺到我們船身有任何的大幅度震動,隻聽得海風中夾雜著幾聲尖細的叫聲,那光點迅速消失不見。
“怎麼?”周鐵頭迎風大叫道:“怎麼是個娘們聲音?這引魂的還是個海上的女鬼?”
“女鬼個求!下去救人!”卯金刀大叫一聲,既而飛奔回船艙,取出截纜繩,結結實實在自己身上捆住。
“繩子一動你們就往上拉!”卯金刀說著便縱身跳進海水中。我們急忙緊盯著海裏,在船上基本上看不見卯金刀的位置,隻能根據繩子的左右移動大致判斷,那隻被撞擊的小船起初還晃晃悠悠地在我們所在的船邊蹭來蹭去,當下漸漸地便沒了蹤跡,命運和我們之前的那艘破船一樣。
我們哭笑不得,當下明白了這很可能是海上遇到麻煩的漁民,看見我們船上的亮光在對我們打求救信號,而我們這一驚一乍的反倒給別人增加了麻煩。信號光點一滅,根本就很難再找見那個人,如果那人水下功夫了得一些,倒是可以撐上更長時間來等待營救。
許久,我們看到係在船舷的繩子緊了緊,立即上前就往上扯起來,很快,船舷便探出了一張腦袋,披頭散發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海水,一陣海風拂過,這氣氛差點沒讓我們鬆開那“東西”倒抓得比較緊,往上一竄便上了船,等我們確定那是個人之後,那人已經站立好,喘著氣劈頭蓋臉的一陣數落:“你們怎麼回事?野蠻人!有你們這樣的嗎?”
我們一聽是個女的聲音,當即鬆了口氣,但平白無故受了女人的數落,這滋味自然不好受,當下竟還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莫不是卯金刀救人時趁機揩了人家油,這家夥平rì裏也不是這種人啊,於是隻當是風浪裏相救,無法避免而
我們大方地一笑,繼續將卯金刀拉了上來,幾人就準備回船艙,誰也沒有打算再去理睬她。誰料到她倒是不依不撓地跟了過來,一把揪住其中一人就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有像你們這樣的嗎?告訴你們,我的事沒這麼容易就完!-------------------【冥海怒魂篇第十六章你是誰】-------------------
邊說邊追著我們進了船艙,借著火把的亮光,那女子的樣貌展現在我們麵前,看她的樣子估計年齡和我們也差不了多少,rǔ黃sè短袖T恤、藍sè牛仔褲已經完全濕透,微微泛黑的皮膚,卷發已被海水打亂,淩亂地垂在肩膀上,一對眼睛正閃著不滿,努著嘴正挑釁般地望著我們。
我一看居然是個年輕女孩,不由得又疑惑了,繼而竟然還對她產生了一股欽佩之意:這茫茫夜海上,居然有女孩敢單獨駕駛船隻來距離海岸這麼遠的地方,光勇氣就足以讓很多所謂的須眉都汗顏了。而看到她在這百裏無人的地方麵對陌生的四個男子居然毫無懼sè,還不依不撓地和我們帶著糾纏的成分,明目張膽地大談特談那類事情,這臉皮之厚實在達到了一種境界,想到這,我搖搖頭,不由得又感到頭疼起來。
二蝦一看可能覺得有趣,忙上前道:“唉!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下水救人身不由己嘛,碰到就碰到唄,咱魯迅先生那個時代都不反對男女一起遊泳,你還看這麼重,丫頭你落後了!”說完壞笑了兩聲繼續道:“大不了讓咱輝哥給你三鞠躬,卯金刀!快給人家陪個不是!”
卯金刀顯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張著嘴巴望著我們不知所措,我不由得笑出聲來,周鐵頭一旁起哄道:“哎!輝你啊!哈哈……!”
卯金刀還是丈二摸不著頭腦,那女孩也意會到了我們的意思,立即臉sè一變,眉頭一緊道:“瞎說什麼呢!你們故意的是吧,弄壞我的船你們說怎麼辦?我阿爹剛買的船!你們說怎麼辦吧!”
周鐵頭一聽拍著腦袋壞笑道:“我的大姐啊!好像是你開著船撞到我們的吧,要說賠也應該是你賠我們才對,再說你那小船也太不經搞了。\\比豆腐還軟,豆腐也不像那樣啊!是不是輝哥!”邊說邊朝著卯金刀擠眉弄眼。
卯金刀木訥地坐立,我強忍住笑,對那女孩解釋道是我們隻是在自駕遊地。看不懂你打的信號,不過當真是你撞擊了我們的船才導致你的船被毀,不過我們也我大礙,不追究你地責任了。
那女孩反倒來了脾氣,叉著腰坐到台子上道:“你們這些公子哥整天就是遊手好閑,能幹得出什麼好事!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一個人駕船來這裏!”
我一聽又奇又惱。遂問道:“喂!看你年紀輕輕的女孩,怎麼不說人話呢!首先,我們不是什麼公子哥,再次。你一個人駕船來這裏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綁你來了還是騙你來了?”
那女孩眼睛對我一瞪,就待發作。“好好好……怕了你了!”我忙打住道:“我們另一艘船,讓他們先把你送上岸。等我們辦完事,額不。等我們玩夠了回去再賠你船好不,在海上我們不可能帶那麼多現金亂晃的!”我怕這鬧下去耽誤我們的行程。索xìng趕緊花錢息事寧人。
那女孩哼了一聲:“你哄三歲小孩啊,把我送回去了。你們早跑得沒影了!”說著便又一個勁地向我們索賠,大有不賠她船便誓不罷休的架勢。我當即愈加頭疼起來。倒不是怕花這幾個錢,像她那樣的一隻船也頂不了多少錢,問題是現在必須得上岸才能弄到錢,看樣子這丫頭是要胡攪蠻纏到底了,我們總不能把人家再扔到海裏吧,而要是再送她回岸上弄那些亂七八糟地事情,這一來二去折騰的……想想就讓人頭疼!我暗暗叫苦,怎麼就碰上這麼個胡攪蠻纏的丫頭。
卯金刀道:“額?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你說的我不懂,你一個人在這裏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關我們甚事?”
那女孩一聽這,頓時又是一副氣不打一處來地架勢,我們更加困惑不解,隻聽得她哼了一聲起身道:“你們就是沒事找事,在城裏呆著都不覺得安穩,歌廳、洗腳城玩膩了現在又出來玩,出來玩吧漂亮的地方又玩膩了,又搞什麼自駕探險,無聊!錢多了多去做點好事,別整天瞎胡搞!”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我們出來玩也好,樂也罷,再怎麼和她一個人出海也扯不上關係啊!沒等我們繼續想,那女孩又道:“你們有膽量來玩、來探險自己又沒水平,畏畏縮縮的跟做賊一樣!”
我一聽那女孩這樣一說,不由得又jǐng惕起來,這下她地這句話似乎都是話中有話的那種,難不成她已經識破了我們地身份,知道了我們的目地?難道她不知道在這種場合下,向別人暴露她知道別人的情況這一事實是很危險地?當然我們自然不會做殺人越貨的事情。
二蝦聽著感覺不爽,一拍桌子正待發作,我怕他話一說又把事情搞僵了,急忙將他按住,一旁地周鐵頭笑嘻嘻地湊過來道:“哎呀我說妹妹!你是缺愛還是怎麼的?硬糾纏我們幾個七尺單身漢不放,你到底是何居心?實在不行你留下吧,弟兄幾個正愁沒個女人聊感情呢,這幾天空虛得緊!”言罷故意朝那女孩笑了笑。
要在平時,我對周鐵頭這近乎調戲良家婦女的話肯定是嗤之以鼻,但此刻倒希望它能起到一些作用。我總認為女孩總是有含蓄婉轉的一麵,堂而皇之地公然調戲勢必引起她的反感,興許就能早點擺脫掉她,當下軟的不行也隻能來硬的激將法了。說實話,我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弄走,做我總得小心為上,誰也不願意半路上殺出個與我們毫無幹係的人,來影響我們做事,何況做的並不是什麼光彩事。
我最初看到她,也隻不過是感到一絲無奈而已,但此刻我的無奈轉而變成了無助,想我們下鬼湖、進蛇宮,什麼凶險沒見過,當下對這麼個黃毛丫頭居然有了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真讓人哭笑不得。這種感覺和某位將軍指揮千軍萬馬縱橫沙場無往不勝,卻被自己淘氣的孫子弄得毫五辦法而感慨的那種感覺如出一轍。
二蝦忍不住了,站起身半嚴肅半開玩笑道:“哎!我說女孩總得要點臉吧!要不是我們你估計現在都喂了魚了,還能站在這跟我們瞎扯?已經答應賠你的船了,怎麼你還糾纏著不放?看上我們其中哪位了?直接說吧,我們考慮考慮!”
“就憑你們?”那女孩輕蔑地一笑:“你們不會也是來找血之舟的吧?我看八成也是,不過就你們這樣走,半年估計都到不了!”
我心裏一驚,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全部向她望去,我們知道她僅僅是猜測,一時還不好問得太明顯,於是故作驚奇問道:“什麼血之舟?就你們當地傳說的那個什麼紅sè島嶼?”
那女孩輕笑著搖搖頭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可笑!口袋都撐破了還成天想著不勞而這海邊,好幾次都與血之舟擦肩而過,都沒有打它的歪主意。你們這些人倒好,也不知道你們從哪得到的信息,前不久一陣我阿爹就是給一幫人當了向導找那個去了,要不是你們,我肯定是和我阿爹一起出的海,怎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邊說邊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頭發。
我一聽又是一驚,周鐵頭大叫一聲不好,急得撓頭道:“怎麼已經有了另一撥人前往尋找血之舟了?哎呀!麻煩了,虧了啊,看來這回得看咱們的造化了!”他這一叫,無疑把我們的目的全暴露了出來,我們想阻止已經晚了。但聽得那女孩又道:“早知道你們是這樣,之前還和我裝那些,你們這些城裏人就是這樣,比螃蟹還狡猾!不過我們在海上慣了,抓慣了螃蟹就不覺得它有多厲害了!”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拿螃蟹來比喻自己,雖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但這丫頭個xìng很直爽,說話比那些說話不帶拐彎的男人還要直!除了胡攪蠻纏之外,倒看不出有其它什麼惹人討厭的地方。
周鐵頭見狀,悄悄湊到我們身邊道:“喂!要不留下她?都知道我們行蹤了,放出去恐怕不好吧!再說了,這旅途中來個妞來調劑下生活,倒沒什麼不好的……哎喲!”話沒說完,卯金刀朝著他腦殼上就是一下:“調劑生活!我看需要調劑一下吧!你知道她什麼來頭的?到時候把你個豬腦撬了喂螃蟹你都不知道!”
我當下也不是很放心留這麼個女孩在船上,但如果這個女孩的話不假,我們又不得不斟酌斟酌,是由她去還是留她當下我們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該怎麼稱呼你?你是這舟山本地人嗎?”我讓自己放鬆下來,以一種平和的語氣對她問道。
“你們查戶口的嗎?什麼都要問!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要帶我去血之舟找我阿爹!”說完脫下鞋子,將雙腳也抬到了做著的台子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仰望了下四周的環境。突然,她驚訝地張了張嘴,半天沒有回過神,緊接著雙眼充滿驚奇緊張地望著我們。
我察覺到異常,隨即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她愣了半晌,深呼吸轉過頭道:“怎麼會是這條船?你們怎麼在這船上?這條船上的人呢?-------------------【冥海怒魂篇第十七章海墳場】-------------------
我一聽她這麼一說,立即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順著她的目光也掃了一下船艙,四周除了黑乎乎於之前無異的髒舊外,我自然什麼異常也發現不了。
“怎麼了丫頭,這船上還有你遺留的一段美化記憶嗎?看你的樣子好像似曾相識啊!勾起你的回憶了,這不是你初戀的地方吧?”二蝦點起一根煙,笑著對她調侃道。她瞪了二蝦一眼,沒有理睬,隻是一個勁地繼續盯著艙內的一切,驚奇轉而成了驚愕。
“丫頭!到底怎麼了?這條船有什麼不對?”我看到她這副表情,料定她知道些什麼,於是也忍不住追問著。
“丫頭是你們叫的嗎?在我們那隻有長輩才可以這麼叫我,你們算什麼了,瞎叫占我便宜麼!”說著將頭發的水甩了甩,有意讓水漬濺到我臉上,似乎在發泄著對我們的不滿。
我自認為我的問題問得絕非過分無禮,不過是好奇外加關切而發出的詢問,誰料那女孩不著邊際的回答直接將我們雷倒,我又一次叫苦不迭,看來這往後的行程基本要在這無休止的吵鬧中進行了。
二蝦不爽了,站起身就待繼續滅滅她的威風,我一看這鬧下去就沒完了,趕忙按住二蝦,隨即轉身對她做了個投降的姿態,哄小孩般地對她道:“好好好……怕了你了!不叫你丫頭,那也得讓我們知道你叫什麼吧,不然我們以後可隻能對你喂那個誰了啊!聽你剛才的意思?這艘船你好像知道來曆是吧?”
那女孩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望二蝦,白了他一眼道:“看你文質彬彬的,還算是有點風度,不像那個,按我們這邊話說就是個蝦jīng!”說完咬著牙撅著嘴。我忍住笑,隻聽得她繼續道:“這艘船幾個月前我見過。也是一大幫人去找什麼血之舟,聽阿爹說他們是香港人,還是我幫他們試的船,要我去當什麼向導我沒去!哼!你們這些城裏人就知道拿票子糊弄人,沒一點丫的說話就說話,至於一個勁地罵到現在不停嗎。就算罵也別把毫無幹係的我們也罵進去啊!周鐵頭覺得好玩。過來想逗她兩下,我怕這家夥和她一鬧起來就沒完了,卯金刀似乎也是急於想知道什麼,立即喝令周鐵頭打住,繼續聽那女孩往下說。
“記住了,我叫珍珠。記住別丫頭丫頭的亂叫!”那女孩很正式地向每個人都強調了一下,接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顯然是感受到了海風侵襲帶來的寒冷。
一見她不再說話了,卯金刀又有點急了,急忙上前道:“哎那個珍珠小姐!”話沒說完。迎麵又是一陣數落:“叫名字就行了,加什麼小姐,你們城裏做那種事情地才叫小姐!”說著眉頭緊皺,雙眼緊盯著卯金刀。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本來到嘴邊準備出口詢問的話語強行又收了回去,卯金刀倒並不介意。依舊笑嘻嘻地道:“額!珍珠!你說這隻船是幾個月前就在你們那出發的,那這些船上的人真的都是去找血之舟的?《》”
“是!不過那時候沒看到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船上?那些人哪去了?”珍珠恢複了方才的滿臉狐疑,疑惑地問道。
我心裏暗道我們還想問你呢。這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看來隻有去問那具幹癟了地僵屍了。當然前提是他能說話。這顯然是不可能地。但珍珠說地是這夥人地目地也是找血之舟。不知道這夥人到達了那裏沒有。還是在路上就遇到了凶險而全部失蹤。根據我們之前地推測。船上地人是死於傀儡殺人蟹之手。珍珠是這海邊地漁民。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這種怪異地東西。
沒等我開口詢問。二蝦搶先將我們地疑問說了出來。珍珠眨了眨眼。一副莫名其妙地樣子。似乎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從她那表情我們便得知她似乎真地沒見過這東西。
“鬼頭蟹不是血之舟才有嗎?怎麼你們真地見到過?我從小在海邊長大。怎麼就沒你們這麼好運了。真是活見鬼!”說完胡亂地將晾得半幹地頭發挽起來。
鬼頭蟹?我知道這可能是他們當地對那種人臉螃蟹地另一種叫法。聽珍珠說他們海邊地傳聞。這血之舟還被他們當地有些漁民稱作海墳場。據說這島上是一個海龍王地藏寶宮。東海地奇珍異寶都放在那裏。那就是島上地禁地。任何人踏進一步。人頭就會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飛。而那些人頭在島上就會慢慢長出腳和硬殼。於是就變成了螃蟹。又去侍奉海龍王去了。
二蝦聽珍珠在那侃得神乎其神。不禁失笑道:“啊!難怪這些螃蟹要吃人腦呢。原來是之前地人腦子不夠用中了招被砍了頭。死後還戀戀不忘去補充人腦。可這人腦不像羊圈啊。這下亡人補腦。恐怕為時晚矣!”
一提起那螃蟹。周鐵頭仍心有餘悸。連忙將話題岔開:“唉!妹妹啊!這血之舟上既然有這麼多地寶貝。怎麼你們都不去啊。不會是怕了那橫著走地東西吧?”
珍珠灑脫地一笑:“誰說地,其實那島也沒什麼稀奇的,我阿爹小時候就和爺爺上去過,隻要你尊重海龍王,腦子幹淨,海龍王是不會傷害你的。心懷不軌的,哼!海龍王要收了你的人頭給你把腦子洗幹淨!”
我們心裏自然明白,哪裏是什麼海龍王,不過是活生生的曆史人物而已,卯金刀臉sè沉重起來,似乎是其祖上的嗜殺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不過現在的血之舟應該已經是荒島,如果那些螃蟹真的隻生活在那島上,不難得出一個結論:我們現在所在的這艘船上的人抵達過血之舟,因為某種原因他們倉皇而逃,而這些螃蟹也不知什麼時候潛伏在了船上,引發了後來的事件,導致船上的人全部罹難。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找到所謂的寶藏,船上已經被我們徹底檢查過,沒有發現任何貴重物品。
這個叫珍珠的女孩看起來倒很像是海邊長大的,泛著整rì享受海風的吹拂而造就的膚sè,有著大海一樣的脾氣,也有著和大海一樣神秘的sè彩。我當下倒並不是很討厭她,於是繼續和她攀談起來。
據她所說,他們經常會遇到一些和咱們一樣扮成自駕遊客的人,以請向導為由,高價聘用當地漁民陪同出海,當然目的都是血之舟。因為價錢很誘人,很多漁民禁不起誘惑,紛紛前往,結果和那些遊客一同消失在茫茫東海上。這些都是東海邊有經驗的漁民,要說都是在海上遇到了變故那肯定不可能,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的目標都是血之舟,而這個目標造就了他們的死亡之旅。
我感到的倒不是驚恐,甚至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們現在正乘著一條曾載著人通向死亡的船,繼續走著原來那幫人的老路子,我也不知道我們究竟為何有信心能比那些人運氣好。
周鐵頭顯然怕她這麼一番嚇唬人的話打消了我們的積極xìng,立即高聲道:“唉!妹妹啊!也沒你說的那麼邪乎吧,要真是這樣,你還能讓你阿爹帶著人去那島上?你還要我們帶你上去,你就不怕海龍王抓你去做……”
話沒說完卯金刀上前又磕了他腦袋一下,我曉得他是怕周鐵頭嘴裏說不出好話,到時候這丫頭再這麼一鬧,我們今晚估計就別想安穩了。這丫頭似乎並不是那種很有城府的,卯金刀又習慣xìng地拿出他那一套,我知道他是肯定想從她嘴裏套出話來。不過我覺得倒沒多大必要,總感覺她有著大海一樣豪放的個xìng,不似現在的很多女孩那樣勢利刻薄。
周鐵頭頓了頓繼續道:“珍珠!你怎麼這麼肯定你阿爹帶著那些人上去會沒事啊?額!我的意思是,怎麼那麼多人想去那地方?說白了不就是個荒島嘛,就算有金銀財寶,不是你的財氣你也拿不走是不是,最起碼海龍王就不放啊。我們本來就是自駕旅遊的,誰知道晚上光線這麼差,你們龍王爺也真給咱麵子,結結實實地就給這麼隻大船來了一下,沒辦法,它撞沉了我們的船,我們也隻好幹脆上了它上麵。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們都準備返航了,哎!哥幾個都是助人為樂的好青年,這大海這麼大,咱們不偏不巧就碰上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嘿嘿!這緣分杵在這,不幫你鐵頭我都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也許是周鐵頭的話說得好聽,也許是珍珠早就聽出來他的諂媚之意,她沒有再遲疑,淡淡地一笑道:“說得好聽,我就不相信你們真的不知道血之舟的傳說,你以為上麵的好處就是那些財寶之類的?你知道古代有多少有錢的貴人都去那上麵找東西麼,那麼有錢的人跑那麼遠的海島上光為了找錢?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珍珠的話讓我們jīng神為之一震,幾乎同時豎起了耳朵,四雙眼睛齊刷刷地朝她望去。
-------------------【冥海怒魂篇第十八章海龜遊艇】-------------------
也許是我們的動作和表情過於誇張,這種感覺就像迷失在海上迷霧中,突然聽見一聲輪船的汽笛聲一般。珍珠再次緊了緊幾乎貼在身上的單薄T恤,身子微微發抖,於是毫不顧忌地坐到了我們中間,好像我們本就該為她遮擋這黑夜裏腥寒的海風一般。
她在我們身旁坐下,撥弄著自己的頭發道:“能有什麼呀?錢多了rì子好了的人都怕死啊,去島上找海龍王的仙丹不陌生,不光西遊記裏講述了很多,正史記載的我國古代的不少帝王也沉溺其中,不是遣人出去搜尋,便是自己召集道士奇人之類的,rì夜修煉。當然這些東西並不能讓人長生不老,而且一些不科學的仙丹吃多了反而對人體有害,也曾有帝王食之過度而一命嗚呼的。
而前往海外求仙丹,最著名的當然便是秦始皇時期的方士徐福了,傳說中他奉命攜童男童女三千,前往渤海三座仙山(蓬萊、方丈、瀛洲)求取長生不老藥。
不過有沒有找到,眾說紛紜,有的說不可能找到,徐福最後因無法複命,幹脆帶著三年童男童女去了rì本開墾定居下來。有的說找到了,不過所謂的長生不老藥居然就是現在常見的獼猴桃,更有人說找到的長生不老藥是一種類似興奮劑的東西,可讓人短時間內jīng力無比充沛。但結局可想而知。
古代類似地方士很多,很多都是憑借所謂的道行和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之舌。利用皇帝地這種心理來為自己謀利,當然現在誰都知道這所謂的仙丹不過是普通的化學合成物而家鄉關月湖那樣一個小小的內陸湖泊,尚且有那麼多故事、傳說,這海上要是有這些傳聞之類其實一點也不稀奇。於是我們對此也不以為然。神秘本是一種獨特地魅力,能讓無數人為之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