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齊爾心中一暖,逃開剛才那糾結的混亂,少年焦急的臉竟讓他有種歸宿感,也好,盡管前途仍是一片渺茫,可此刻他的情緒價值得到了滿足。
“戴蘭,我在這裏,我沒事。”
少年幾乎是在看到澤齊爾的一瞬間就哭了出來,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他結結巴巴地講述了之後的經過,在澤齊爾入水約半小時後,遲遲不見信號的戴蘭有些緊張,卻偏偏遇上了強烈的暴風雨,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才撿回一條命,想到還有傷病的戴蘭奮力對抗風浪的樣子,澤齊爾有些愧疚。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在回去的路上,澤齊爾不得不思考如何向惠特曼交代,自己實際上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戒指和白色房間與自己的來曆有關,萬不可透露,那線索就隻剩那箱金幣了,這筆巨款即使是對教廷和商會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該怎麼辦呢?
金幣……
原來如此!自己怎麼這麼愚鈍,惠特曼作為本地教廷的高層人物,他的動機根本不重要,自己隻需要能給他提供一個可接受的結果就行了,想到這兒澤齊爾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這一舉動倒是嚇壞了一旁的戴蘭。
“怎麼了?澤齊爾大人,您果然是受傷了吧,快!我帶您去診所……”
澤齊爾擺擺手,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自信地說道。
“恭喜你,戴蘭,我倆合作的第一個任務圓滿完成了,我已經找到了事件的真相。”
在後續向惠特曼彙報的過程中,澤齊爾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個故事,之所以說是故事,是因為它與實際情況幾乎完全不搭邊。
在這個故事裏,澤齊爾作為教廷的特派調查員搜查之時在水下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溶洞,英勇無比的他謹遵主教的教誨前去調查。在洞穴內發現了一夥邪教組織,他們在此處秘密集會陰謀推翻海神教。虔誠的信徒澤齊爾無法容忍這一褻瀆行為,以一敵多後將對方團滅,還生擒對方的首領準備押回庫什幹,審問過程中首領承認這一箱金幣是多年以來他們組織募捐得來充作資金,可不想卻被叛徒趁暴風雨偷走才流落到了漁民的船上。
故事的最後,首領在遠處看到莊嚴巍峨的海神教裁判所後自慚形穢,自覺罪孽深重便決定將金幣捐給教廷以償清罪孽,留下匕首為證的同時投海自盡。至此,這個漏洞百出的故事成了裁判所口中的真相,教廷並不是沒膽子扣下這筆錢,隻是仍需要與商會維持表麵上的和諧,錢雖多但不至於破壞多年建立的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故而商會也隻能吃啞巴虧同意警局將金幣交予教廷。
一枚金幣,這是澤齊爾獲得的獎勵,大致算來可以兌換一百枚銀幣,同時他還力爭為戴蘭免除了兵役,這件事似乎告一段落,即便有諸多仍未被解答的疑惑,可他卻不願再去思考。離開那白色房間後,他意識到既然這些謎團即便努力也一時找不到答案,那不如順其自然,此刻的他更想享受閑暇,隻是這世界似乎從來不會順著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