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了。”陸輕安盯著雲易生的眼睛,口中喃喃道。

“是啊,瘋了。”雲易生幾乎要笑出來,內心隻覺得暢快,入了魔教以來,從未如此放鬆而愉悅。

他補充了一句:“真是瘋了。”然後居然低下頭,攀著陸輕安的肩頭低低悶笑起來。

“雲易生你搞沒搞錯啊你居然還笑!”陸輕安此刻已經全然回過味來了,他方才,被自己幾百年的好兄弟,一個素來不近女色、潔身自好、清冷無欲的人,按在石椅上強吻了。

陸輕安不是傻子,他感受到分明的情動,一直以來潛意識裏不敢直麵的,如今清楚地擺在了麵前。

為什麼偏偏是這種時候,他費盡心思把雲易生帶出來,不就是想跟他好好相處一段日子,也讓他遠離即將到來的風波。

如果這場風波能順利平息,他可以獲得他夢寐以求多年的自由,那時,不管他是留在魔教還是遠走他鄉更名換姓,都隨他。

要是這個親吻發生在那時候,他一定立刻將雲易生鎖在身邊,沒有半分猶豫。

可現在他沒有那個資格,十二魔使,說的好聽,看上去風頭無兩,可本質上依舊隻是見不得光的殺手,沒有資格奢談自由與愛情。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陸輕安隻覺得心亂如麻,明明隻是一個親吻,卻棘手萬分。

陸輕安不相信雲易生什麼都不知道,這次任務過於簡單輕鬆,隨便哪個殺手都可以解決,絕對不到需要動用兩大魔使的地步。他如果聰明,就該離自己越遠越好,而不是挑破那一層遮羞布,讓事情變得無法收場。

此刻對方居然還在笑,而且似乎還有越笑越開心的征兆。陸輕安覺得自己遲早被這個人氣死。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笑,輕安,我好開心。”雲易生抬頭,猝不及防地又在陸輕安唇角啄了一下,雙眸亮閃閃地看著他。

陸輕安更生氣了,他突然攬住雲易生的腰,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雲易生被他按在椅子上,臉上的笑意都沒來得及收。

陸輕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麵無表情道:“你想怎麼樣?”

親了,然後呢?

“想要你。”雲易生笑意微斂,目光中的侵略性和占有欲都毫不掩飾。

陸輕安怔住了,他品了許久這話裏的含義,有一種不顧一切穩住他的衝動。

良久,他澀聲說:“我現在什麼都給不起,你為什麼不再等……”

雲易生打斷他:“等什麼?等你們聯手殺了教主,等你來把魂丹解藥送到我麵前,等你解決完一切後再來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