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呀?”
“我說是真的,你信不信?”
“不知道。”
兩人聊得正歡的時候,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了。
“還挺快的嘛。”當包間門重新關上後,池歆對趙和說道,“不會是你家的勢力發展到了這兒,他們怕你,才火速把菜做好了端上來的吧?”
“你的想象力夠酷,我可以參考估算一下在這街上開家餐館的可能性。”趙和笑了起來,“不是餓了嗎?快點吃吧。”
“好。”
僅用了半個小時,趙和和池歆兩人就把一桌的食物都打掃幹淨了。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能吃。”池歆滿足地說道。
“你今天心情不好?”趙和問。
“也不是。”池歆不想提和尹巷鬧不愉快的事,便又說道,“我心情如果真的特別不好了,會什麼都不吃的。”
“幹嘛和自己的身體較勁?”
“沒有食欲的時候,吃了反而不舒服。”
“也是。”趙和拿起茶壺,給池歆和自己的杯子裏都倒了水,“茶餘飯後,有沒有興趣聽我講故事?”
“剛才你在車裏說了一半的那個故事?”
“正是。”
“嗯,你說吧,我聽著。”
接下來,趙和用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把九年前發生在日本京都的十四歲男孩へきと及十歲女孩みつ之間事情的真相,以趙和的視角講述了一遍。池歆聽完趙和說的一切,忍了一整晚的眼淚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我早該想到,へきと就是你。去年你來之前,我做過功課,知道你是劍道高手來著。你看到我……看到那個傷疤的時候,眼神那麼震驚。還有,從你刺傷我的第二天,我就忘掉了這一段記憶,而在你看過我傷疤的第二天,我又都記起來了。如果不是你,怎麼可能這麼巧……”
“池歆,我能抱抱你嗎?”堅強如趙和,也會有眼淚從眼裏滾落。
池歆點了點頭。
趙和站起身,坐到池歆左邊,右手摟著她靠在了自己身上,左手則碰向她左肩上傷疤的位置,說道:
“我記得,是這兒。你不知道,在刺穿了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被刺穿了。我不止一次地恨過我自己,恨我不能和你順暢溝通。”
“我隻會最簡單的日文,你隻會幾句中文,即使是這樣的我們,也能有那麼多回憶。我還記得我們相遇的那個街心公園,記得那些好玩的地方、好吃的小吃,你在遊戲廳贏了好多獎品給我,又陪我逛超市、接送我回家……這些記憶都和我這道疤一樣,刻骨銘心。”池歆的淚落在了趙和左手的手背上。
“我也一樣,你對我來說,同樣是短暫卻刻骨銘心,這也是為什麼堯頤會吃你的醋。”
“她都知道了?知道是我?”
“沒有,她隻是在意我心裏麵你的影子。”趙和想到堯頤,不由笑了起來,“所以無論是為你,還是為她,我都想在結婚之前和你解開小時候的誤會,這樣我自己也能輕鬆得多。”
“謝謝你,所有的,都很謝謝你。”
“明年春天來參加我的婚禮,好不好?”
“唔。你什麼時候搬到大阪的啊?因為到了大阪,才能認識在市立大學上學的堯頤,是吧?”
“是呢。京都和大阪本來就很近啊,我爸那樣的人,是不會死守在一個地方的。你能原諒他嗎?”
“看在你的麵子上。隻不過我的爸爸媽媽,還是離開我了。”
“我知道,上次見麵之後,我讓人查了你的底細。好在池濱對你還不錯,鄭淵對你也很好。我就放心了。”
“趙和,你不許幹違法的事,我不想你出事。”
“嗯,我都明白。”
池歆直起身子看向趙和,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兩人臉上都還有著淚痕,可是眼中已是滿滿的笑意。
趙和和池歆一起在洗手池前洗了臉,然後趙和開車送池歆回家,在池歆家門口兩人分別的時候,不忘互相給了對方一個深深的擁抱。
這一晚,池歆睡得格外香甜,睡了一圈十二個小時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