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唐青山詫異抬頭看向錦瑟,從她跑的氣喘籲籲的臉看向她手裏的紙,他甚至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看錯了。
麵前的紙張整齊潔白,上麵寫因案件疑相關,許巡檢司查驗文書房一切卷宗……,
最角上一方大印,正是知州的印信,連紋理都一模一樣,唐青山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如假包換。
這文書是真的。
“誰給你的?”唐青山詫異的問。
錦瑟:“伍靈澤!”
“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你仔細說給我聽。”
錦瑟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唐青山聽完臉上出現了怒色,生氣道:“我決不允許你用這樣的方式去拿到這份文書,如果要把你填進去才能做成,樊家所有人都沒了,那我們翻案的意義又是什麼?樊大人在天之靈,他又該是如何的心痛!”
錦瑟沒有反駁,隻是輕聲說:“您相信我的父兄嗎?”
他當然相信,“可是……”
“我信!”
對她來說,能夠給樊家洗刷冤屈更重要,總好過苟活。
樊家滿門的人命,不能含冤九泉。
唐青山沉默許久,忽然站起來,大步朝外麵走去。
“走,趁著城門還沒落鎖,進城!”
蒼耳是從被子裏被唐青山提起來的,幾尺高的漢子一腦門兒的懵,嘟囔出一連串的疑問:“俺咋啦?咋啦頭兒,你不是今晚住在城外,就是天大的事兒再大的囉聲咱也聽不見,咱好好睡個安穩覺,就當沐休啦……”
唐青山沒時間解釋,直接吩咐道:“走,去找班房裏所有識字的人,立刻去文書房!”
即便是伍靈澤給的,伍知州也大概率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非同小可,比花樓死個花娘修漆房屋可大太多了,
如果一旦讓伍知州知道,被立刻收回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一定要襯著他還不知道的時候,連夜把卷宗找到並給謄抄出來。
這一夜,唐青山錦瑟蒼耳三個人連夜去敲響了衙差們的房門,除了不知住在何處怎麼聯絡的湯五,一共八個人全部到了。
眾人齊齊的從衙門的後院進了文書房,
後院守門的人是個老卒,曾經受過唐青山的庇護,對於唐青山帶著許多人連夜回來這件事,選擇問也不問,反正唐青山是巡檢,他要進衙門很正常,至於他為什麼大半夜來,勤勉難道不是好事嗎?
夜裏看守文書房的小哥是一個超級敬仰樊青讓的人,雖然樊青讓後來因軍器案斬首,小哥從此不再敬仰,也不敢再提,但聽到是樊大人的案子有異,他又重新激動了起來,放了唐青山一行人在深夜裏進去,還把孫虎的人給想辦法支走了。
橫豎人家唐巡檢有文書在手,別管什麼時候來,他也是按章辦事。
唐青山在一處文書都嶄新的書架跟前站定,撫摸著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說道:“按存放文書的規製來講,都是得按照時間的新舊排序的,這一年的文書都得在這個架子上,今年夏的文書應當在第三層,可上一次我來過這裏,這裏根本就沒有關於樊大人的文書……所有案件必須抄錄在文書房備案,這是鐵律,所以一定在這個屋子裏,很有可能被放在了其他的架子上,大家一個個的翻閱過,不僅的樊大人的案子,所有事關軍器局的,都要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