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尤冥邊看邊問。
錦瑟:“去不掉,這是專門把皮膚搓壞的,這樣無論誰來扯,總不能扯掉我的臉皮,故而無人發現。”
“妙啊,還很高,對自己也下的了手,是個人物。”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好幾年連繡樓都沒下過的人,竟然能做到如此,陸尤冥心裏不由又佩服了幾分,神色鄭重了些許,問她道:
“這樣不避諱,你不怕我學走了你的易容之術。”
不是他讓她在這裏卸下易容的嗎?不過錦瑟才不怕:“你學不走,秘訣在我的藥水裏。”
“哈哈哈……”還有幾分小聰明呢。
他取了火燭湊近她的臉,仔細看向側顏的傷口,發現斑駁的傷口確實平坦了不少,再沒有了當初猙獰的樣子,正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他點評道:
“不錯,倒是聽話的很,藥帶了沒?趕緊上吧。”
藥既然用了就不好停,要一直用到傷口長好為止,他是覺得她在一群男人的營帳裏沒辦法卸了易容換傷藥,這才把她叫過來的,
誠然,他絕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這麼做是因為她有用而已,軍器一案,她是關鍵,
沒想到一個小小女子,竟然成了把死局生生攪活的人,聰明,果敢,敢想敢幹,他總有一種直覺,她能破局。
陸尤冥看了她一眼,指著他床邊地上的一塊木板說道:“今天晚上你睡這裏。”說罷從床上扯了一塊兒羊皮丟在了木板之上。
錦瑟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陸尤冥:“怎麼?睡在本王塌下,委屈你了?”
錦瑟:“不委屈不委屈,隻是想到明天一早怎麼麵對同僚。”她當然不會覺得陸尤冥是有什麼非分之想,他一代親王又不缺女人,更何況醜成自己這樣,已經毀了容了,自己照鏡子是都不忍直視,而且名聲還如大街上的那啥一樣,閨中偷情,是整個涼州城笑話一樣的人物,
她剛才隻是覺得自己一個小吏,夜宿在親王帳子裏,明天一早該怎麼麵對同僚們的追問。
陸尤冥:“不必理會他們,本王抬舉你,是為了你好做事,你要識抬舉。”
他對她的器重,不介意讓人明晃晃的看見,這樣既方便她在外麵行走,也能讓有心人掂量掂量,不敢動他陸尤冥想提拔的人。
錦瑟:“是!”
收拾好,
熄了火燭,
成功進入床榻。
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床邊兒下,冬日天寒,被褥分開了兩人用,便肯定有點兒冷,於是誰也沒脫衣,湊合著裹起來,開始淺眠。
明日就要有一場惡戰,前路未知,陸尤冥思考著細節部署,錦瑟思考著自己練武多日,第一次交手,不知能不能打過土匪?誰也睡不著。
陸尤冥問道:“聽說你們那沒用的文書是伍靈澤給的?”
錦瑟回答:“是!”
陸尤冥:“你怎麼能求他,卻不求本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