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伍知州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那樣一個沒有名節沒有身份被賣過好幾手的女人,怎麼配讓他伍家的明媒正娶?
可伍靈澤接下來的話,讓他更懷疑自己的耳朵。
“父親,幺娘說樊家的案子還有疑點,她想要翻案,到時樊家是清白的,她為何不能明媒正娶?”
伍靈澤自己心裏相信父親的斷案,不認為樊家的案子還有什麼疑點,但是錦瑟想查,甚至為了查案都要委身陸尤冥了,她那麼想查案,他可以向父親謊報一下疑點,來滿足幺娘的心願。
可聽在伍知州耳朵裏,確是以為他們已經掌握了什麼秘密,而踹自己窩子的還有自己的兒子,他勃然大怒:
“混賬!”
這一聲混賬聲音極大,連慶功宴上那麼大的絲竹鼓樂聲都沒能蓋住他聲音,眾人紛紛朝伍知州看來。
伍知州麵色鐵青:“無事,不過賤婢不小心打翻了茶盞!”
陸尤冥回眸看他一眼,唇角含笑,對賀蘭雲霄道:“素來聽聞賀蘭將軍夫婦伉儷情深,不知為何將軍夫人年餘未曾露麵了?”
賀蘭雲霄道:“回大人,我家夫人病重,不能出來見客。”
陸尤冥:“正好巧了,本王來時帶了幾位宮中的禦醫,這便召了來,去給貴夫人瞧瞧。”
賀蘭雲霄:“不敢勞煩禦醫,一點小疾而已。”
陸尤冥:“即是一點小疾,又為何不出門見客呢?今日可是剿滅西岩山的慶功宴,是個大日子呢。”
賀蘭雲霄:“此疾不便見人,還望陸大人見諒 !”
陸尤冥:“本大人倒是沒什麼,隻是聽聞賀蘭將軍最近年餘都不太愛回將軍府,日日住在營裏,不知道的說是大將軍軍務繁忙,知道的,還以為雲夫人這疾不僅不能不能見人,還不能見大將軍你這個夫君呢……!”
眾賓客:“……”俺們聽到了什麼?
賀蘭將軍有白得的禦醫不用,而且還許久不曾回複看望雲夫人了?以前二人伉儷情深,恨不得每日都膩在一起,不管忙到多晚,賀蘭將軍是必定要回家吃飯安寢的。
這……雲夫人到底是得了什麼不能見人的病?又為什麼賀蘭將軍都不回家了呢?
好想知道啊,今天涼州城的新鮮事兒可真多。
賀蘭雲霄忽然跪下道:“軍務繁忙,去年丟了西延城,涼城已是前沿,被敵國虎視眈眈,末將立誌保護涼城,收回失地,絕不敢兒女情長,耽誤正事,末將愧對百姓,愧對夫人,還請王爺見諒。”
眾人:“哦,原來是這樣啊,賀蘭將軍真是不容易。”
“都怪樊家,要不是他們偽造軍械,我們能吃敗仗嗎?”
“呸!”有人甚至恨恨的看向錦瑟,悄悄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