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我們先重溫革命導師列寧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真理,再往前走一小步,哪怕是朝同一方向走一小步都會成為謬誤”。對待真理是如此,對待展同樣如此。堅持展、推動展、尊重展沒有錯,但要是走過了頭,變異為為展而展,問題就出現了。這些年,高樓大廈越建越多,大工廠大馬路越來越多,可是我們突然現,我們的展在滿足讓人民群眾共享改革展成果方麵卻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偏差。更有甚者,有些同誌把為展而展又進一步變成為gdp而展,不管幹什麼,都隻是追求gdp。學過經濟學的同誌都知道,所謂gdp隻不過是在特定區域內、特別時間段內衡量經濟活躍程度的一個指標。好比有一條馬路,給這條馬路挖一條溝,創造一次gdp,再把這條溝給補上,又創造了一次gdp。在經濟統計上確實是兩次gdp的量,可是對於馬路來說,還是這麼一條馬路,甚至給人民群眾的使用還增加了很多的不便。
正因為展在一定程度上變異成為gdp而展,所以就會出現一些很值得我們反思的現象。2000年前,每當國家統計局公布我國上一年度經濟增長速度、經濟總量擴張的時候,老百姓總是很高興。因為大家想,隨著經濟總量的增加、展速度的加快和國家綜合國力的增強,我們的生活不是可以過得更好嗎?2000年後,中國經濟的展增速從9%到10%、12%、13%,經濟總量從8萬億到12萬億、16萬億、24萬億、30萬億元人民幣,速度越來越快,總量越來越大。可是我們現不少群眾不僅沉默了,還產生了逆反緒。因為一麵是經濟總量的快速膨脹,另一麵是人民群眾生活壓力越來越大,看病難、上學難、住房貴,被稱為百姓的新“三座大山”。我們固然不讚同這樣的說法,但無風不起浪啊。可麵對這樣的狀況,很多黨員幹部已經不去、也不願意再進一步問一聲:展是為了什麼?
中國社會的展,如果僅僅是這個異化,問題還不算大。為展而展固然不應當,但真有展成果擺到那兒了,總有一天能為人民群眾所共享,為當地經濟展做貢獻。更可怕的是第二個異化,展被異化成為政績而展。
領導幹部追求政績無可厚非,但是領導幹部的政績應該是在全麵建設小康社會的過程中,通過創造真正為人民群眾所認可、能經得起曆史考驗、實踐檢驗的展成果來取得。可是一些同誌卻本末倒置了。
為了政績,有些時候展就會完全不考慮現實的可能性。2004年國家搞城市展規劃,竟然有183個城市上報要建設成為國際化大都市。國際化大都市應該有最起碼的產業支撐、經濟展支撐,乃至政治、文化各個方麵的配套。中國有幾個城市能稱得上國際化大城市?屈指可數。雖然我國目前有662個城市,但好多城市的政府所在地其實還是一個大鎮或者是小縣城,連這樣的城市也要建國際化大都市,可能嗎?既然沒可能,為什麼又要做呢?一個中部地區的市長說,道理很簡單,如果把一個中部內陸城市變成國際化大都市,這意味著市長有水平有能力,這麼有水平有能力的市長,還不應該到更重要的崗位去為人民和黨工作嗎?當城市上水平上台階時,領導幹部頭頂上這頂“帽子”也要水漲船高。如果他這麼想,這展就不再是為社會與群眾的展,而是為一己私利的政績了。
為了政績,有些時候展就完全不考慮現實需要和展質量。現在我們常說形象工程、政績工程,這些工程都是一些黨員幹部在追求政績的過程中出現的。當年,王懷忠在安徽阜陽心血來潮要建飛機場,可阜陽市政沒錢,怎麼辦?招商引資、銀行貸款、公務員捐工資,後來還不夠,就對每個農民攤派,慘淡經營湊了近三個億,把飛機場給建起來了。可是,阜陽作為一個欠達的中等內陸城市,沒有那麼大的物流與客流,機場建成6年後才重新啟用,這期間跑道上都長了一尺多高的草。為什麼要這麼幹啊?王懷忠心裏很清楚:機場竣工之日,就是他升任副省長之時,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借錢怕什麼?欠債怕什麼?自有後來人還去。這樣的政績,這樣的展,對於人民群眾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