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精善寶當堂破疑案(1 / 2)

仵作頭聲音不大,聽在善寶耳中卻如炸雷一般,驚的他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尋紅杏去看,見她也是滿臉愕然,再看李儒,發現他麵上得意的笑容,一時間腦子一亂,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堂外已經喧嘩起來,聲音一陣高過一陣,竟有人嚷著要打死紅杏這個原告潑婦,打死善寶這個殺人欽犯,瞅善寶的眼光也不正常起來,有猶疑,有曖昧……伍彌氏一把攥住福寶的手,貝齒咬著下唇,麵色猛然變的蒼白如雪。

李儒不看劉統勳,卻將目光盯向善寶,嘴角勾著,目光中滿是怨毒。

"吵什麼?"劉統勳一拍堂木,高喝一聲,唰的起身,再拍堂木,但聽一聲脆響,便聽他咆哮道:"這是刑部大堂,國家法司衙門,再有鬧事起哄的,門外親兵聽了,給我抓住,枷號!"

此刻善寶心中已然鎮定下來,心說這李儒殺人,雖無真正的目擊證人,可是有紅杏的供詞,有門房的證明,有血衣,血衣也曾驗過是砒霜之毒,除了李儒抵死不認以外,可謂事實俱在,本想這開棺驗屍便可真相大白,怎麼此時會驗得無毒呢?思量著,他往前走了幾步,看一眼劉統勳,發現他微微點頭,便行至仵作頭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仵作頭還未碰到過被人證文化的經曆,回頭看一眼堂上劉統勳,見他並不反對,便衝善寶道:“小的劉三!”

劉統勳不反對,別人自然不肯出頭,便聽善寶繼續問道:“作這行當多少年了?”

“回公子,小的祖上在聖祖爺時便是仵作,到我這輩,已是三代了!”

善寶盯著劉三,那劉三目光閃爍,低著腦袋,大冷的天,腦門上居然沁出汗來,心中一動,踱步到棺木旁邊,看了看趙得柱的屍體。趙得柱下葬不久,加之天冷,並無腐化跡象,除了麵色青白以外,簡直栩栩如生。

“銀針!”他輕聲喝道。

等了半天,又聽堂上劉統勳斷喝一聲“給他!”才見劉三不情不願的將一根銀針遞了過來,此刻他心中已經有數,衝劉三冷笑一聲,拿銀針在手,直接插入趙得柱喉嚨,稍等片刻,輕輕將針拔出,果見銀針入肉的部分紫黑斑駁。

善寶心中大定,抿嘴兒一笑,猛然回身,抬腳就踹在劉三的胸口,將其揣出了三尺多遠。這才拿著銀針,走到趴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劉三麵前,舉著銀針笑眯眯的問道:“劉三,你膽子不小嘛?敢如此喪盡天良?難道連你們仵作行的規矩都忘了嗎?”

此刻劉三已經癱軟到了地上,善寶再不理會,拿著銀針走到李儒麵前,將針一舉,也不說話,隻瞪著對方看了一刻,見他麵色蒼白,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便抿嘴兒一笑,輕蔑的將銀針丟在地上,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大人,是……是……”劉三驚恐的看一眼善寶,爬行幾步,到了公案之下,砰砰的磕著響頭,語不成聲的哀告:“是……是……”

“是什麼?”劉統勳掃了善寶一眼,眼睛一立,衝劉三喝道:“是什麼?”

那劉三居然看了尹家銓一眼,喏喏半晌,這才道:“是小人學藝不精……"”

“那鈕祜祿善寶總不是仵作,尚懂得毒從口入,你三代仵作,居然連這都不知道?”劉統勳滿麵怒容,善寶以為他要發作劉三,正想提醒那尹家銓有異,便見他突然一轉身,手指尹家銓,冷聲斷喝:“撤他的座,摘頂子,剝他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