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驢肉胡同自己的家。睜開眼睛就是伍彌氏和棠兒擔憂的臉龐,旁邊春梅花容慘白的搓手站著,後邊是紅杏引娣和挺著大肚子的芳卿,人人變色,都在為他擔憂。
引娣眼尖,一眼看到和珅醒了過來,頓時驚喜的叫了起來:“哥哥醒了,快看啊,哥哥醒了!”
眾女大喜,頓時圍了過去,七長八短,你一句我一句的噓寒問暖,搞的和珅一句都沒聽清。
當初剛剛穿越回來的時候,旁邊隻有伍彌氏和福寶,家中一貧如洗,現在旁邊卻有這麼多美女問候,和珅暈暈乎乎,如在夢中。四下張望了一眼,卻沒有看到福寶,連忙問道:“福寶呢?怎麼不見他?”
“外間陪著你義父說話呢,”伍彌氏的眼角猶掛淚花,“他倆都說你這傷乃是皮外傷,肩膀上被砍了個口子,雖然傷到了骨頭,不過太醫已經給你正好了,養些時日就好,沒什麼大礙……怎麼會沒事呢,血都把衣服染紅了,就流的那點血,三五個月也養不回來啊!早就看那高恒不是東西,下手真狠啊……”
棠兒臉上擔憂之色在和珅醒來之後就已斂去,拍了拍伍彌氏的肩膀輕聲說道:“算了妹妹,善寶這不是醒了麼?男子漢大丈夫的,受點傷不算什麼,俗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你就別哭了。善寶昏了這麼久,肚子一定餓了,趕緊給他做些吃的才是正經,最好是稀粥,裏邊多放大棗紅糖枸杞等物……”
“姐姐不說我都忘了,光顧著高興了,早就熬好了,茶吊子上溫著呢,我這就去端來……”伍彌氏還沒說話,紅杏搶先說道,說著衝和珅歉意的一笑,擰身去了廚房。
“哥哥,還疼麼?”引娣不知何時湊到了和珅旁邊,伸出小手輕輕摸了摸和珅被白布纏的木乃伊似的肩膀,蹙著小眉頭,大睜著眼睛,眸子裏濃濃的都是憐惜之色,好像那傷口沒在和珅身上,而是砍在她自己的肩膀上似的。
不疼是假的。和珅又不是鐵做的,鋒利的鋼刀砍在肩膀上,刀鋒入肉傷骨,雖然經過了處理,仍舊鑽心的疼。隻是旁邊的女人都是對他極好的,他不忍讓大家擔心,強忍著扯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不疼了,本來還疼,引娣一摸就不疼了,咱家引娣不會是小仙女下凡吧,手上帶著仙氣呢!”
引娣撲哧一笑,俏臉緋紅,嗔道:“哥哥就會逗我開心,人家要真是小仙女就好了,吹口仙氣兒就把哥哥的肩膀治好,哪還舍得讓哥哥受這番苦楚。”
幾個月沒見,引娣個子高了些,眉眼開了些,一顰一笑間,居然少了份青澀,多了些小女人的嬌媚,就連胸脯,都微微的隆了起來,隱隱間,居然有些馮雯雯的影子。
“遭了!”想到馮雯雯,和珅麵色大變,一聲驚呼,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過猛,扯動了肩膀的傷口,頓時疼的他冒了一頭的冷汗。
大家被和珅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伍彌氏惶然問道:“咋了善寶?什麼事遭了?”
“是啊善寶,一驚一乍的,別嚇唬咱們啊!”棠兒也道,說著話眼睛微微一眯,回身瞅春梅一眼,“還不扶一扶你主子,看疼的那一頭汗,趕緊給他擦擦!”
春梅早就想上前了,隻是眼前這幾個女人她誰都惹不起,隻能退到後邊幹看著,現在有了棠兒的吩咐,可謂名正言順,連忙上前,緊挨著和珅坐了,讓和珅靠在自己的懷中,從棠兒手裏接過一方絲帕,細細的給他擦拭臉上的冷汗,一邊柔聲道:“少爺是想起馮小姐和慕容她們了吧?你前腳進宮,雪兒後腳就回了百花樓,不久前傳回了消息,說她們那居士離了保定直接就去了通州,隨行的都是百花樓中的高手,正好碰到薛漢正帶著蔡休李平朱軍他們攻打齊泰他們那艘船,雪兒說,居士一掌斃了朱軍,又打傷了薛漢正,嚇的他們倉皇而逃……齊泰的手下死傷不少,馮小姐和齊泰倒是都沒事,就是慕容……”
“慕容咋了?”和珅驚問,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雙手握拳,指甲陷入肉中都不知道。
“慕容中了薛漢正的邪法,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就連她們那個居士也沒有辦法……”說著話春梅回頭看一眼棠兒,見她麵色平靜,忍不住歎息一聲。
“居士?什麼居士?百花樓,是鑲黃旗那邊的那個百花樓嗎?”伍彌氏聽的暈頭漲腦,接著又問:“還有那個慕容又是誰啊?你們說的,我怎麼都聽不明白呢?”
“此事一言難盡,下來兒子再跟額娘細細說,”和珅道,忽然想起當初春梅當初說棠兒是那個什麼玉蘭老母坐下弟子,忍不住問道:“幹娘,你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江湖中有個風雅居士麼,據說此人有很深的官方背景,功夫高明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