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將視線落到雲景臉上“你真是個清醒的瘋子。”
雲景摩挲著她染著丹蔻的手指,喃喃道“我以為你與我一樣,想毀掉這一切,將所有看不順眼的人都殺了,都殺了。”
秦婉婉很擔心雲景此時的精神狀態,他有反社會人格吧?可不敢接他的話。
人性的醜惡已經見識過無數遍,如今隻想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開心的活著,在盡自己的一小份力幫助其他人。
雲景見她神色淡漠,讓人將他的弓箭拿來,雲景將秦婉婉圈在懷裏。
隻聽嗖的一聲,那支箭精準的射在那男子的後背,他都沒有發出一聲哀嚎,整個人癱倒在妙妙身上,身上的血嘩啦啦的流。
妙妙臉色蒼白,整個人嚇得動彈不得,片刻沉靜後,底下的哭嚎聲和尖叫聲摻雜在一起,讓人震耳欲聾。
秦婉婉抬頭看向雲景,看著他滿頭紅發,隻覺得他是從地獄爬上來的紅發惡鬼,
衣袖下的手握緊成拳,指尖嵌入手心,掩下陸續攀升的怒意,斟酌片刻道“這就是你帶我來看的一出好戲?你在威脅我?”
雲景聽到她這話,琥珀色的眸中生出幾分讓人難以分辨的神色,沉聲道“我自小便在這種環境下成長,我對這世間的一切厭惡至極。”
兩人對視片刻,誰都沒有說話,秦婉婉掙脫開他的束縛,沉聲道“我乏了。”
來到一處偏僻小院,裏麵是藍粉色調,裏麵的小物件都是秦婉婉喜歡的,她伸手撫摸著桌上的小物件,看來這一切雲景早早便安排好了。
自從他那日給了自己一半虎符,他便消失了兩月有餘,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有意安排好的?
脫了鞋襪和鬥篷,她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打算明日便按照約定扮演一名好娘子。
雲景坐在院外,看著無盡的夜色,在心裏想著:明年恐怕見不到此番雪景了。
第二日:秦婉婉猶如換了一個人,兩人用完午膳後,她眼含笑意,柔聲道“你來屋裏吧,屋裏暖和。”
雲景抬步跟著她,看著雪地裏她擦踏出的小小腳印,跟著她來到她住的小院。
她淺淺一笑,臉頰的酒窩又起,甜得讓人醉人,她一手挽袖,一手提壺。
雲景雙眸緊隨著她的身影移動,似是魂不守舍,又似專心致誌地在將她一舉一動銘刻在心。
秦婉婉端著圓巧的茶托,眸光柔情似水,語氣溫婉“小心燙。”
雲景接過青花瓷盞,揭開茶蓋,騰騰熱氣伴著濃鬱的茶香撲上鼻翼,泡茶的水是山泉清水,笑道“你親手泡的茶,比旁人的香醇誘人。”
秦婉婉嬌笑“你倒也是個嘴甜的,不怕我在裏麵摻了毒藥。”
雲景的手一頓,茶盅茶蓋間便碰撞出清脆的響聲,隨後將茶水一飲而盡,朝她微微一笑“不怕,我倒是甘之如飴。”
秦婉婉隻覺得他是個瘋子,茶水這麼滾燙,他居然一口悶了,他的手背被濺出的茶水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