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總覺得這個世界的冬天格外的冷,打算整個冬日宅在小屋裏足不出戶。
屯了許多糧在小屋裏,又買了幾身暖和的衣裳,銀錢嘩啦啦的往外流,她心疼不已!
這屋子是秦婉婉租的,當初李嬸瞧她是個姑娘便將隔壁老屋租給她,還時不時還送她一點柴火。
對於秦婉婉編的那一套說辭,李嬸自然是不信的,認定她是名孤女,要不然誰會將女兒安置在外麵。
李嬸存有私心的,秦婉婉雖滿臉黑黃像個叫花子,但手中有點銀錢。自己兒子如今還沒有娶妻,娶這種孤女還不需要銀錢,也是最好拿捏的。
秦婉婉早早買了防身的物件,除非那人是練家子不然絕對傷不到她一分一毫,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她無處可逃。
李嬸笑眯眯道“秦姑娘又出來買東西啊?”瞟著她手中的包袱。
秦婉婉訕訕笑道“這不是天頭越來越冷,過段日子父兄便會來此與我團圓,我得準備一番。”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李嬸識破了她的謊話。
這個冬季她一點都不好過,李嬸家的兒子李曉鵬回來,他還是從軍營裏趕回來的。
秦婉婉之前就是看中李嬸是個老婦人獨住,周圍沒幾戶人家,想來造不成什麼危險,而且院中還有單獨的水井。
後麵得知李嬸唯一的兒子從軍,常年不在家中。倒是讓她放鬆了警惕。
李曉鵬一回來便見隔壁老屋有寥寥炊煙,李嬸喜笑顏開的迎接風塵仆仆的兒子,三言兩語說了秦婉婉的情況。
後麵幾天秦婉婉未曾出門,院中大門也是緊緊關著。有一回打掃院中雪花的時候,門被敲得哐哐作響“秦姑娘,我是李嬸的兒子李曉鵬,我娘讓我給你送點柴火過來。”
秦婉婉猶豫幾秒後還是開了門,男人魁梧挺拔,樸實健壯,粗發濃眉倒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她不由得有些發怵,濃濃的壓迫感襲來。
李曉鵬隨意掃了她一眼,頭發全盤在頭頂用木簪子簪著,黑黃的臉龐臉上還有麻子,肥大的花棉襖顯得她整個人圓滾滾,將手中木柴放置在一旁便離開了。
秦婉婉才鬆了一口氣,拿銅鏡照了照自己的臉,這粗黑的一字眉哈哈哈哈真的挺醜的,保證那些男人看了這張臉提不起興趣。
李曉鵬在軍營裏花銀錢睡過軍妓,裏麵的女子雖算不上美若天仙,但也是眉清目秀皮膚白淨,看慣了那些個女子自然是看不上秦婉婉的。
就這樣兩邊和平相處了許久,變故出現在一日暴雪天,老屋門前的樹枝壓垮了房子,瓦片劈裏啪啦摔在地上。
秦婉婉噌的坐起身還以為地震了!沒辦法隻能住去隔壁,如今大雪紛飛自己的糧食還在隔壁屋。
她自然是萬分小心的,連睡覺都頂著一張黑黃的臉,還做了簡易窗簾。
有一日起夜接手,裹上一件兔毛鬥篷,冬日的夜間黑的不像話,她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隻覺得尾椎骨疼的不得了。
聽到外麵響聲李嬸起床披件大衣,見秦婉婉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此時還有點心虛,她圖方便將泡腳水潑在地上,如今天寒那一處已經結了一層冰。
秦婉婉蜷縮一團疼的都發不出聲音,李曉鵬將她攔腰抱起來,似有似無的香氣鑽入他鼻腔。
李嬸點燃煤油燈,李曉鵬不經意的一瞟躺在床上的秦婉婉,眼裏似是有震驚,沒成想她脖頸如此白皙,白色裏衣包裹著姣好。
李曉鵬內心滋生了一個齷齪的想法,他想讓秦婉婉給自己傳宗接代,畢竟熄了燈都一樣,到了軍營自己照常玩。
此時秦婉婉已經疼的冷汗直流,無暇顧及其他。
此時李嬸也不裝了,之前礙於李曉鵬不願意,如此他明確表示願意娶秦婉婉“好姑娘,你孤身一人也沒個落腳處,不如就待在我家給我兒當娘子。”她眼裏露出精光,巡視著秦婉婉的身體,看來是個胸大屁股翹的一定好生養。
秦婉婉還狡辯著,說自己不是孤女,父兄不日將會來到此處接走自己,李嬸無情戳破了她的謊言。
秦婉婉知道自己逃不脫了,本打算冬日結束便換個住處,如今受了傷都站不起來,隻能任人宰割。硬碰硬不可取隻能智取。
佯裝害羞的答應他們這門親事,接下來打算攻略李曉鵬,隻要等自己身體康複了,一定跑的遠遠的。
李嬸見她答應了,還說早早便看中了自家兒子,還主動將身上的銀錢交給自己,更是開心的不得了,認定秦婉婉想與自己兒子安生過日子。
秦婉婉讓李嬸打了一盆水,還吩咐她將藥膏混入水中給自己擦臉。李曉鵬瞧著她嬌俏美麗的容貌,不由得心神蕩漾。
秦婉婉嗓音綿柔嬌滴滴道“曉鵬哥,你別這樣盯著人家。”
李曉鵬見她白皙的臉頰微微泛了些紅,一雙如秋水般的杏眼低垂著,聲音竟也如此悅耳,簡直是勾人的小妖精,魂兒都被她勾走了。
秦婉婉與李曉鵬虛與委蛇,哄著他張羅兩人成親一事,
春日如約而至,秦婉婉身子已經好利索了,從隔壁老房子裏拿出蒙汗藥,摻在酒裏一杯杯灌兩人,見兩人暈倒了她拿走本屬於自己的銀錢,正打算離開沒成想李曉鵬居然站起來。
手疾眼快摁下銀手鐲,鋒利的尖刀跳出,直直刺向李曉鵬手臂,似是不放心又給他雙腿補上幾刀,麻溜的逃離此處。
僅此一事她不敢租房屋居住,也不敢做生意了,戴上帷帽四處找工作,精挑細選一番去茶館彈琴唱曲兒,似乎還是勳貴人家開的店鋪,包吃包住銀錢給的多。
她很快便打響了名號,有一日跟著樂工舞姬來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府邸。門口有兩座石獅子,中間匾額高掛寫著“世子府”三個大字。
秦婉婉身穿一襲大紅色水袖長裙,上麵點綴著許多精美的刺繡花紋。挽著垂髻,鬆鬆散散的顯得慵懶魅惑,戴了一套紅寶石頭麵,眉間還點了一顆紅痣。
她纖細白皙的手扶琴弦,輕輕撥動琴弦。琴聲陡然在席間響起,琴聲委婉悠揚,又似高山流水有汩汩韻味。
“今夜長安又飄雪,故人安能說訣別,蕭蕭風雨憑欄,紅血浸染江山畫,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那年桃花樹下,你對我許下的諾言,令我一生牽掛。”
雲景抬起頭,有一瞬間的迷茫,那雙幽暗的眸子與秦婉婉對視上了後,仿佛更暗了幾分。
觸及噬人的目光,讓秦婉婉渾身一顫,天殺的啊!被迫成為細作,發現攻略對象是老熟人!!!要是被他發現了端倪,不得手刃了自己。
秦婉婉嗓音微微有些發顫,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加油,朝雲景抿唇莞爾一笑,粉頰漾出深深的酒窩。
雲景微微拂袖,露出一雙修長好看的手,朝下秦婉婉的方向勾了勾,示意她上前伺候。
秦婉婉不自覺的吞咽口水,緩步上前跪坐在他身側,雲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掐著她下巴“好生眼熟。”語氣裏帶著一絲笑意。
秦婉婉被迫抬頭看向雲景,眼神很是平靜“大人說笑了。”
雲景拔出佩劍,一劍刺死前來斟酒的婢女,然而就算現在他一身是血,但麵色仍然眼神波瀾不驚。“敢在酒裏下毒?好大的膽子。”
舞姬歌姬嚇得連聲尖叫,台下眾人跪了一地。
雲景一直都留意著她的所有表情與反應,等著她露怯或是直接落荒而逃,然後他再抓小雞一樣抓住她。
見她如花似玉的麵容慘白一片,極力控製著情緒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身子卻止不住顫抖。
秦婉婉沒成想這個人如此殺伐果決,都預料到了自己日後的結局。
雲景手臂一彎,將她擁入懷中,他的手指在秦婉婉的臉頰中輕輕遊走,將那柔軟的發絲纏繞在指尖“怕了?嗯?”
秦婉婉抬起頭眼睛緋紅帶淚,嫵媚動人,靠在雲景結實的胸膛上“大人~”她嗓音甜潤似是在撒嬌。
雲景將她攔腰抱起往後麵走,摒退周遭婢女,毫不憐惜的將她扔在床榻上,眉目似笑非笑“我在給你一次機會,我們兩是不是見過?”
他拔出腰間長劍,上麵還斑駁的血跡,一把冰冷的刀刃就擱在了秦婉婉的脖子上。他側了側刀鋒,逼得秦婉婉抬起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