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然沒讓何清寧等太久。餐桌上有糖醋豆腐、酸辣白菜、芹菜炒肉、清炒蘑菇和酸筍雞皮湯。偏甜的菜要稍微多些。
沈卓然不由得想起:就一起吃了一頓飯,這女人倒是把我的口味摸得八九不離十。
沈卓然經常在外邊吃飯,飯店的飯濃滋厚味,何清寧做的飯都是家常味道,調料不多,第一口嚐過,一種清新的感覺襲來。沈卓然吃了個六分飽,剛才心情大起大伏,也吃不下了。
何清寧胃口也不大,沒吃多久,也不吃了。沈卓然還是很勤快的,幫著收拾了碗筷,何清寧把剩飯剩菜合在了一起,讓沈卓然去喂狗。自己把碗刷了。
何清寧飯後稍坐了一會兒,就打算抱著狗離開。
沈卓然開口問:“最近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何清寧說:“食堂的事,拔出蘿卜帶出泥,牽涉了一些人。”
沈卓然說:“公司對他們不薄,清寧,你感覺他們為什麼還要做公司的蛀蟲?”
何清寧說:“因為他們的欲望。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沈卓然說:“你感覺他們是什麼派係的?”
何清寧說:“這不好說。這也不是我可以妄議的。”
沈卓然說:“這件事牽涉甚多,我現在是想聽一聽不同的意見,清寧,你也是公司的一員,有立場發表意見,我們可以來一個頭腦風暴。”
何清寧笑了笑說:“我確實不知道這其中的盤根錯節的關係。”
沈卓然笑了笑說:“這裏邊有董事長的人、有董事長夫人的人、還有一些為自己利益拉幫結派的人。你說該怎麼處理他們?”
何清寧考慮了一會說:“張衡,字平子。”
沈卓然思考了一會兒笑了。何清寧打算起身告辭,誰知道,沈卓然又給何清寧講起了公司各部門的人事關係,沈卓然應該是希望何清寧能夠了解公司錯綜複雜的人脈網絡,然後為他提供精準的情報,何清寧也不好打斷,這就是間諜工作給正常人帶來的苦惱。
這一講就講到了晚上十點。何清寧終於尋到了一個停頓間隙,委婉提出要回家。
沈卓然自責道:“哎呀!我最近也是忙得腳不沾地,這沒注意時間,我想著見縫插針,能提點的給你提點提點,誰知道到了這個時間點。怪我!怪我!你現在回去打車,也不安全,我這視力也不好,又對著電腦一整天,現在看東西也是模糊不清的,開車也不安全。要不你今晚住這裏吧?這屋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家政來打掃,前天才打掃過,你找個屋子先住。”
何清寧現在不安極了,可是,現在不容她選擇了。她也聽新聞說過那些獨身女子晚上坐車出事故,讓李爽來接自己,也是給李爽增加了風險,何清寧決定今天晚上要做一些準備。
何清寧選了一間客房,和沈卓然道了聲晚安,來到房間,先把窗戶關死,又把一個很大的桌子費力地拉到了門後,堵上了門。
上了床,也不敢睡得太安穩,過一會兒就會自己醒來。這一夜不知道醒了多少回,才終於熬到了天亮。
何清寧趕緊起床,這屋子裏連梳子也沒有,何清寧想,可能別的地方有,決定先去廚房把粥煮上,然後去找梳子。
何清寧正在廚房忙碌,沈卓然也穿戴齊整,出來了。
晨光透過窗戶,照得廚房裏暖暖的,給何清寧周身都鍍上一層柔柔的光。沈卓然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女人,她的頭發很長,到了腰部,今天的她,沒有像以往一樣把頭發綰起來,三千青絲垂於腰間,明明端端正正的在幹活,整個人卻平添了幾分嫵媚之態。
沈卓然突然想到了他在何清寧手機上看到的她和沈靖的合照,那時她披散著頭發,頭發才到肩膀下邊一點。
這時,粥煮沸了,何清寧把火定成了小火,轉身出了廚房。
迎頭看到了沈卓然,何清寧問:“有梳子嗎?我沒找到,我得把頭發綰起來,這樣利落些。”
沈卓然說:“我幫你找。你這頭發這麼長,留了多少年。”
何清寧說:“之前剪過,後來不剪了,有三四年了吧。”
沒一會兒,沈卓然拿來一個梳子。何清寧交代他,記得照看一下廚房,就拿著梳子去了洗手間。
二人帶著狗,一起去了公司。晚上下班時,何清寧去沈卓然辦公室把狗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