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看著麵前正悠哉悠哉喝茶的左不語,不禁有些著急道:“祭神者到底安不安全,現在祭司島的人全在找他,他又總是一副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的性子,我怕他遲早被抓回去。”
什意知道,她作為一個祭司,抓回祭神者是她的責任。但是,作作為天晷之陸的人,由紅日庇佑的人,被那麼多人相信的人,她不能那樣做。
每五年一次的祭神儀式,消耗的不僅是祭神者的力量,更是那輪紅日的力量。等那輪紅日落下,天晷之陸也便不複存在了,這個世界也便不複存在了。
這些五大祭司全都明白,但是其他祭司才不管這些,他們隻關注眼前的利益,更何況現在那輪紅日還如此耀眼,一看就知道還能再堅持幾千百次的祭神儀式。
可什意卻不這麼認為,她總覺得,這個世界要變天了。
可惜她一個人扭不過四個人,她隻能放棄幫助祭神者逃離。而且她又不能把作為祭司的這點兒底線的責任忘卻。
而現在不去抓祭神者,可以說是抓不到,也的確是抓不到,但若是主動放走祭神者,那可就不一樣了。
左不語放下手中的茶盞,認真的看向什意道:“這點你不用擔心,祭神者這一輩子都不用回有域了。”
聽到這話,什意終於鬆了口氣,她相信左不語的“窺天”能力不會失誤。
於是她衝左不語道了聲謝後便轉身離開了子言閣。
左不語看向什意那盞還未喝一口的茶,道了聲:“還是太浮躁了啊。”
跟利列一樣。
左不語知道什意是為這個世界的人好,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些早就已經注定了,就連她的這些舉動,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
左不語摸了摸旁邊的道清鏡,看著那枚不停閃爍的貓眼石,閉上雙眼。
這一閉,又不知看了多少年。
***
參允和褚應從西斯海域出來的一瞬間,褚應深情地拉著參允的手,做了很久的心理思想,從世界開始,想到世界結束。
當他正準備向參允告白,然後順理成章在一起的時候,參允忽然不見了。
褚應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然後殺氣騰騰地隨著參允的氣息跟著他去了。
因為褚應擁有著參允的一小半靈魂,隻要他真正認識了參允,與他親密接觸過後,就可以順著參允的氣息,隨時隨地瞬間到達對方身邊。
還好有這個,不然連他也找不到他在哪裏了。
如果左不語也不告訴他的話。
參允一晃神便出現在一片花海之中,然後就看見了麵前的阮行析。他無奈的偏了偏頭,笑道:“不是好好讓你待著嗎,你拉我進來幹什麼。”
他知道這裏是映天鏡內部。
映天鏡有一個很厲害的功能,隻要是在他這裏待過一次的對象,就可以憑主人心意再拉進來一次,不費任何力量,隻不過要記得對方的模樣和名字,一次也隻能拉一個人進來。
“我、我、我就是試一試,沒想到這麼靈啊。”阮行析有些緊張地抱歉道。
“罷了罷了,下次注意就好,不過待會兒可能會有人找你麻煩了。”參允這般道。
“嗯?找我麻煩?”阮行析正疑惑著,突然一道紅光向他砸來,幻境破滅,花海消失。
還好映天鏡是他的武器,在這裏他有絕對的優勢,如果在外麵的話,他早就死了。
雖然他現在也沒好到哪兒去。
阮行析狼狽地抬頭,看著這個參允剛剛說要來找自己麻煩的人,衝著他淚眼汪汪道:“是、是我做錯什麼了嗎,如果是的話我很抱歉,請你不要這樣了,我好害怕。”
阮行析又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淚水在眼眶裏要落不落,紅暈從眼眶落到鼻尖。
好一副楚楚可憐的美人模樣。
隻可惜當時的參允不吃這一套,現在的褚應更不吃這一套,他右手伸出三指,隔空提起了阮行析,然後把他重重摔到地上。
索性這映天鏡裏是阮行析的地盤,一團團青霧包圍住了他,把他輕輕包住,不受傷害。
然後一股勁的衝向褚應,瞬間那些柔軟的青霧變得鋒利堅硬,不留一點兒餘力地刺向褚應。
被青霧攻擊的褚應冷笑一聲,半點兒不急,左手輕輕一揮,這些青霧便被揮散而去。
“好了,他也不是有意的,別生氣了。”參允輕輕走到褚應的身前,溫柔地抱住他,在他耳邊輕柔道,“放了他,好不好。”
瞬間,褚應便從脖子紅到臉,他有些呆呆道:“好,好。”隨後整個人回抱住參允。動作十分輕柔,似乎害怕自己把他碰碎一般。
阮行析見褚應不再攻擊自己,終於鬆了口氣,他知道映天鏡的厲害,連映天鏡的攻擊他都可以輕易化開,肯定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至於他為什麼要攻擊自己,阮行析看向參允,想到他剛才說的話,眼神暗了暗。
看來這個人是衝參允來的啊。
如果是因為他的話,倒也解釋的過來,因為自己剛遇到他的時候,也是被迷的不行,整個人恨不得黏住他,把他吃掉。現在就好多了,跟以前大差不差的了。
看來眼前這個不簡單的人物,應該也是跟自己以前一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