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阮行析問白山樓:“我們為什麼要來找裏統領啊?你們怎麼就肯定她一定會幫我們呢?”
白山樓道:“因為就是因為她,出現了“可食者”和吞食者”,因為她,你才會變成這般模樣。”他心疼地看著阮行析。
阮行析已經很久沒有安安穩穩的休息一次了,力量也很久沒有充盈過了,也很久沒有安心的、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陽光之下了。
***
二百一十七年前。
裏希溫柔卻強勢地抓住麗貝爾的手臂,她先是在那如脂玉般的皮膚上舔了舔,然後張嘴露出犬牙咬破外層皮肉,感覺著滾燙的鮮血流進嘴中,鮮美而清甜。
裏希用力一吸,更多的血液充滿口腔,甜蜜的氣息包裹住她,她沉溺其中,用力一撕,露出了紅色的肉來。
麗貝爾嘶了一聲,另一隻手寵溺地摸著裏希的頭,她道:“別急,慢點兒吃。”
裏希嗚了一聲,舌頭舔了舔露出的紅肉,然後用力一咬,撕下一片肉來,她嚼了嚼,迫不及待地吞入肚中。隨後咬住一根血管,用力一扯,血管就被拉到老長。裏希把血管咬斷,吸溜一聲咬住,幸福地咀嚼著。
裏希舔了舔流出的血,對著血管斷處用力一吸,更多的血液流入口中。
終於,她結束前戲,大口撕咬著麗貝爾的左臂。麗貝爾已經流了一身冷汗,她有些顫抖的繼續撫摸著裏希的頭,道:“嘶,慢點兒。”
裏希已經完全沉迷於欲望,聽不見麗貝爾說話了。
她用力扯著口中的紅肉,殷紅的血液從她細膩的皮肉流下,染紅了臉頰。
正當裏希在欲望裏越陷越深時,麗貝爾打斷了她。她強行抽出手臂,一指輕輕點住裏希的額頭,口中念著幾句聽不懂的咒語。隨後,裏希便清醒過來。
裏希腦袋正暈乎乎的,看著麵前這個令自己有食欲之人的血淋淋的手臂,心中一顫,她一把小心翼翼的抱住麗貝爾,眼中含著淚水道:“對不起,對不起......”
麗貝爾溫柔道:“好了,沒事,你怎麼每次吃完後做這個模樣,讓我怪心疼的。”
“明明是我的錯,你心疼我幹什麼?應該是我心疼你,都怪我控製不住自己。”裏希難過道。
自從裏希成年後,她便陷入一種奇怪的食欲當中——她愛上了吃人肉。
每過一段時間,她便會陷入強烈的食欲當中,失去理智,變成隻會吃人肉的怪物。
最開始的時候她很害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提前小心翼翼地抓一些命不久矣或者極為弱小的人來吃。
後來啊,她遇見了麗貝爾,她終於不用到處去找人吃了,因為有麗貝爾在,麗貝爾會縱容著她。
裏希拿出療傷秘藥替麗貝爾療傷,看著她身上的傷漸漸愈合,裏希才終於鬆了口氣。
“對不起,我實在是控製不自己......”裏希嗚咽著。
“好了,我又不怪你,這又不是你的錯。”麗貝爾吻了吻裏希的額心,繼續道,“等以後我們一定能夠解決你的食欲問題。”
裏希流著淚道:“嗯,一定會的。”
直到有一天,麗貝爾沒能喚醒裏希,活生生被裏希吃掉了。
等到裏希清醒過來時,麗貝爾已經隻剩下一副屍骨了。
裏希流著淚抱著麗貝爾的屍骨道:“麗貝爾......麗貝爾......對不起,對不起啊,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你就不會這樣......”
裏希抽泣著,感覺心髒被人挖了一塊去,她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是最後一次。以前那麼多次都沒有過這樣,為什麼這一次就要這般呢?為什麼為什麼啊!
裏希崩潰著,一隻手顫抖著撫摸著麗貝爾的頭骨,氣若遊絲道:“麗貝爾,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死,你是賽內斯的統領,你還有那麼好的未來,你還沒有看過最盛大的星星,沒有看過紅日落下,月亮升起......”
她對著天邊那輪紅日吼道:“神啊!你為什麼要這般對我?這不公平啊!如果你能夠聽到的話,那就讓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這樣吧!”
而在裏希不知道的時候,麗貝爾在快要死去時,也在心裏默念道:“神啊,如果可以,希望在我離開後,裏希不會再孤單一人的陷入那恐怖的食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