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列突然停下腳步,隨之烈風也逐漸停了下來。
他有些奇怪,他明明感覺到了祭神者就在這附近,但是怎麼就是找不到呢。
莫非有人相助?亦或是……
利列搖了搖頭,準備去賽內斯的行政殿去找裏希問問,而且這裏畢竟是由她主管,自己在她的地盤上沒經過她同意就畫了陣法,實在是不禮貌。
就算她是現在四大統領中最弱小的一位,但還不至於得罪她,利列心想。
他捏了捏手中的手杖,感受著凸起的紋路,轉身向行政殿走去。
裏希感覺到參允他們幾個人終於離開了,才鬆了口氣從房頂上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坐到窗邊。
這不是因為她懦弱畏敵,而是識時務,她在那個人手下可以說是完全不敵,剛才沒有被一擊打飛出去,還多虧麗貝爾留在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
裏希想到這兒,又不禁流下淚水,她拿出那塊嫣紅色的玉佩,看著上麵的一絲裂痕,不禁心疼。
她把那塊玉佩捂在心口上,道:“麗貝爾,我這一生,做錯了很多事,害了很多人,卻還穩坐在這個位置上,我知道是你在保佑我,而不是神明……我好想你啊,今日我見到了現在所謂的祭神者,或許我也快到盡頭了,我可能要來找你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啊……”
裏希哭笑著,豔麗的麵龐染上悔恨。
她一直在後悔啊,但她又不能去尋死,她去尋死了,就白白浪費麗貝爾的那番心思了。
一片花瓣落在那塊玉佩的上麵,是相思花。
花瓣最外麵一層殷紅如血,但越往裏麵卻越是潔白,就如同她們的感情一般,從最開始的潔白到最後的血紅。
想到這兒,裏希越來越難過,別看她平時模樣輕挑,看見個美麗姑娘就喜歡去逗幾句,其實她每天整顆心都含著刺,讓她日夜難眠,在無人的時候,經常時而大哭,時而大笑,如同瘋子一般。
她早就受夠這樣的日子了,她早就想去死了,去見她的麗貝爾。
所幸上天沒讓她等太久,隻等了兩百多年。不久的,這是她應受的懲罰,是對她控製不住自己食欲的懲罰。
不過裏希明白這些,但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雖然現在大部分的奇能者看到可食者,都會成為被欲望吞噬的吞食者。但是裏希明白自己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而自己這卻是天生便帶來的懲罰。
裏希閉上雙眼,鼻尖抵住那塊玉佩上的相思花,擦幹眼角的眼淚,重新站起身來,她能感覺到一道強大的氣息在往這邊趕來。
正待她回到行政殿的大堂時,利列正好趕來,他看向裏希,伸出手禮貌地行了個禮。
他道:“裏統領,不知最近賽內斯有沒有出現過什麼可疑的人物?”
裏希感歎自己皮膚不夠白,眼眶周圍沒有留下紅痕,不然那可就丟臉了。
她挑著眉吊兒郎當道:“我一直在賽內斯守著,並沒有看到利祭司說的什麼可疑人物。倒是利祭司,在我這兒畫尋人破風陣……這又是何意?”
聽裏希這般說,利列也不好再說什麼,隻道:“抱歉,裏統領,是在下冒進了,還請裏統領原諒。”說到這兒他話風一轉,“但如果裏統領看到了類似祭神者的人物,請就要告訴我們祭司島的人。利列在此多謝裏統領了。”
見利列說完,裏希道:“好,若是我遇見了,一定會通知祭司島的人的,利祭司放心吧。”
利列衝裏希行了個禮,離開了行政殿。
裏希見利列已經離開,一揮手關上大門,歎了口氣。
白山樓,我隻能幫你們到這兒了。
想到這,裏希諷刺一笑,畢竟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
參允見利列這麼快就離開了,也不多言,他看著身旁的褚應,笑了笑,道:“他走了,你還有什麼想逛的地方嗎,我陪你去。”
“嗯!我還想去賽內斯的邊境看看。”褚應看著參允道。
“好,那我們走吧。”參允道,說罷,他帶著褚應往西方走去。
褚應道:“為什麼要走西邊呢?其他方向不可以嗎?”
參允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他答道:“隻有這個方向,才能看到你想看到的。”
褚應有些懵地點了點頭,心想參允怎麼知道他想看什麼呢。
不過跟著他就是了。褚應這般想著。
褚應看著剛剛跟參允牽了很久的右手,現在才後知後覺的臉紅害羞。他剛剛都還沒有好好體會那種感覺呢,褚應有些懊惱。
走在前麵的參允看透了褚應的心思,主動轉過身牽住了他的手,對他道:“想牽的話,你可以直接牽的,不用猶豫的。”
褚應見參允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也不覺得尷尬,他眨了眨眼道:“好!”
就這般,他們徒步走了很久很久,也看到了一片狼藉的街道,還有正在收拾的罵聲連連的普通人們,他們知道這是利列的傑作。
參允停下腳步,歎了口氣,一隻手在空中輕微一點,瞬間所有東西都回歸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