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了季羨，看著狼狽不堪的人，她心中的不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忽然覺得自己是有些不講道理的變態感的，可她又不是正常人，人性和道德這東西大部分時候是不存在的。
她能為了消除愧疚和臆想出來的圓願而選擇去和季羨結婚耗三年，如今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放在她身上也是能理所當然的。
季羨因恥辱而身體發麻，他從未想過他這輩子會被一個女人這樣羞辱！
他沒出聲，死死的壓抑自己的暴怒發狂，雙眸因暴怒充血而變得異常的狠戾嚇人。
穆流笙將他放回椅子上，目光帶著一絲的趣味：“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季羨陰鷙的目光迎向她，聽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我是替那婚後兩年多的穆流笙做的。”
他眼中一怔：“你說什麼？”
這和穆流笙有什麼關係？
穆流笙難得好心情的回他：“和你結婚後，她受過的委屈總要討回來的，兩年多的委屈換你一跪三磕頭，說到底還是她不值。”
雖然是她主動要的婚姻，受過的委屈是她咎由自取，可她就不是個正常人，與其責怪自己，不如責怪別人。
季羨冷眸，淩厲的視線射向她：“你和她什麼關係？！”
若說沒關係，他是不會信的，藍楚明顯是為了穆流笙。
穆流笙忽而一笑，走過去湊向他：“你猜猜我和她什麼關係？”
季羨看向她，猛然一頓，那海邊的一夜，她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像極了穆流笙的感覺。
“不可能！”
她不可能是穆流笙，兩人根本不一樣，且穆流笙怎麼會是祭刹黨的頭領？
穆流笙拉開了距離，略有失望的看著他，真相都擺在他麵前了，竟然還不相信。
她變態的期待他知道真相錯愕時的快感沒能立即實現。
轉過身，暫時離開了他的視線，片刻之後，一張素淨美麗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
看著走來的熟悉又陌生的人，季羨驚的整個人忘了動彈。
視線一落不落的看著眼前的來人，他早就忘了反應。
穆流笙坐在椅子上，麵向他，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這下能知道我和她的關係了嗎？”
“穆流笙。”季羨此時平靜無波的看向她。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戒指上，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他心裏複雜且酸澀，方才的恥辱和怒火在得知她是穆流笙的那一刻，竟然消散了。
他竟然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和表情來麵對她。
穆流笙打開天窗說亮話，點了點頭：“知道我為什麼和你結婚嗎？”
她不想藏著掖著了，突然想和他攤牌了。
季羨眼中一怔，忽然笑了下，他早應該知道她有目的，他隻不過下意識的不想去知道。
她想說，他就聽：“為什麼。”
穆流笙思緒遠了回去，聲音悠遠而不真切：“因為我欠了一個人的命，我替她圓了一個願望。”
季羨緩緩抬起頭，心中自嘲，等著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