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人長得這幅模樣?
說不出哪裏好看,卻叫人見了,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驚了這墜塵的仙人。
不,
那將領忍不住描摹著青年春色欲滴的眼角,恍惚間想,也許並非仙人——哪裏有這般惑人的仙。
荼九淡了眉間的諷意,衝那將領盈盈淺笑:“來,扶朕起來好嗎?”
“我,我嗎?”
將領忍不住傻笑一聲,連忙上前,俯身去扶那姝麗的青年。
“張衡!”
鍾應栩皺了皺眉,厲聲喝道:“你給我回來!”
“啊?”
張衡被熟悉的聲音驚醒,不由頓住了腳步,應聲回頭——
一點寒光劃過眼前,他猝不及防的倒退幾步,驚駭的捂住左眼,血色染紅了他粗糙的手掌。
“張衡?!”
餘下將領連忙扶住他,關切的驚呼。
鍾應栩揮刀打落青年手裏染血的匕首,怒喝道:“你這該死的暴君!”
“嗬……”
荼九低笑一聲,神情嘲諷:“可惜了。”
可惜隻傷了眼皮,沒把那雙不老實的眼睛挖出來。
“你!”
“朕好的很。”青年鬆鬆散散的坐在地上,灰眸冰涼:“不過是一個手下而已,何必這麼生氣?”
鍾應栩怒極反笑,果然是至惡的暴君,對待人命竟如此輕賤。
他懶得與這人多說,當即冷喝道:“將這暴君捆起來,待京城安定後再行處置。”
荼九皺了皺眉,起身避開了士兵抓來的手,神情厭惡:“朕自己會走,別用你們的髒手碰我!”
原本還被他容色所惑的士兵,頓時氣惱起來:“這家夥還當自己高高在上呢!”
“把他捆起來!”
“誰他媽聽你的!”
“別碰我!”
青年瞬間蒼白了臉色,反應激烈的連連後退,嘶聲厲斥:“滾開!”
修長的身子撞進懷裏,察覺到對方不易察覺的顫抖,鍾應栩不由皺了皺眉,這個暴君在害怕?
為什麼?
困惑一閃而逝,他並沒有心思去探究這個喜怒無常的暴虐君王,當即抓住對方瘦伶伶的兩隻腕子,把青年推了出去:“找個宮殿把他關起來。”
荼九踉蹌著被士兵們按住,灰眸顫動,色白如紙的任由他們捆上繩子,唇瓣微顫,竟是恐懼到失聲的模樣。
鍾應栩動了動手指,縱然知道這人罪孽滿身,也有些不忍:“你們都離他遠著些,讓他自己走便是。”
也能防著這人迷惑了這些士兵,借機逃跑。
“是!”
士兵們連忙應聲,果然離青年遠了些,隻把他圍在中間,一眼不錯的監視著。
見青年麵色好了些,鍾應栩才翻身上馬,領著眾人湧進這幽深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