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寬大的手掌緊握著下頜,熟悉的味道湧進口腔,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那段屈辱無力的時光。
“嘔!”
荼九掙紮著脫開男人的轄製,躬著身子劇烈的顫抖、嘔吐,像是要把那些肮髒的記憶一起吐出身體般。
他雙目燒紅,恐懼與淚水交織,讓他根本無法分清現實與虛幻。
鍾應栩先前隻覺得他是矯情,一時氣惱才把粥硬灌了下去,反正粥已經溫了,並不會傷著對方。
可見青年這麼大的反應,他便漸漸的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冷著臉,有些無措的試圖伸手去扶那個劇烈幹嘔著的青年,卻被一聲歇斯底裏的哭喊阻止了。
“別碰我!”
“你別碰我!!”
荼九滿身冷汗,朦朧間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靠近,他頓時驚懼的窩成一團,崩潰的嘶聲哭喊:“別碰我!不要!!”
“我不要!!你已經死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滾開!滾開……”
絕望的哭喊仿佛崩斷的弦,在鍾應栩一掌落下後戛然而止。
男人神情複雜的接住軟倒的青年,把對方放在床鋪幹淨的位置上。
他曾經見過類似的景象。
邊關飽受蠻族侵擾,縱然鍾家軍竭力抵禦,仍然無法阻止小股蠻族騎兵入界擄掠。
那些被劫走的婦女被救下來後,但凡有男子靠近,就是如此一般的反應。
可他是皇帝啊?
鍾應栩凝視著青年麵上的斑駁淚痕,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可笑,雖然容貌姣姣,可這是一個高高在上,濫殺無辜的無道暴君啊……
……
‘因為韓忍的請求,鍾應栩忍不住前去探望那被囚禁的暴君,可對方已經淪落為階下囚,卻仍舊不知悔改,他不免為韓先生不值:這樣一個無雙名士,真的要為了一個故人之子,隱姓埋名囚困半生嗎?
他將荼九的驕橫行徑如數告知,極力勸解對方:“先生若信我,不如便將其囚在宮中,亦可保其衣食無憂,也不妨礙先生為國盡心。”
韓忍沉默許久,輕聲一歎:“如此也好。”’
天道稚嫩的聲音漸漸輕了,它有些委屈的戳了戳身邊的小光球:“係係,明明你的宿主都按劇情來了,為什麼他們說的話,和劇情不一樣呢?”
係統一樣沉默許久,反複對比了天道自動補全的炮灰生平與宿主的表演,十分茫然。
這不是演的很好?
甚至演技精湛的超出了它的預期。
可為什麼男主卻偏離了劇情?
為了防止宿主故意搞鬼,它還特意鄭重警告了對方。
但沒人告訴它,如果宿主很乖,可男主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看著光幕上正在對話的兩人,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再看看吧,後麵不是還有兩場劇情?】
……
“陛下。”
韓忍躬身行禮,對於新帝召他前來的目的了然於胸。
“聽說陛下昨日召了太醫往文德宮,可是廢帝鬧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