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的兩人正在爭執不休,內間的荼九忽的睜開了眼眸。
他好像聽見了係統和一個小孩在說話?
難道那個小孩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道?
他忍不住挑起唇角,這麼蠢兮兮的,怪不得會給他補全了這麼一副優勢巨大的生平。
這不純純的美強慘嗎?
不過,刺殺的劇情快到了,這之後就是暴君慘死。
他得把另一樁後手掀開,保證男主不僅會原諒他的行為,還會越發心疼憐惜他。
別說如劇情一般殺他了,怕是往後都要把他捧在手心,生怕磕著碰著了。
畢竟,利用悲慘的往事博得他人的憐惜,是他最擅長的手段。
……
“陛下!”
鍾應栩連忙抬起頭:“他又不願意喝藥了嗎?”
從那日燒退後,青年竟破天荒的安靜了下來,不再整日折騰著不願意喝藥,也不再嫌棄宮殿簡陋。
雖然是他先主動換上了對方想要的東西,但這麼安靜,實在不是對方的風格,他也極不習慣。
難得見看守文德殿的人前來,他頓時就來了精神。
“不、不是。”
來人怔了怔,連忙擺手道:“是廢帝陛下,他想要種些花。”
“這樣啊……”
鍾應栩有些失落:“他想種什麼花,你讓人去尋來便是。”
“不是吩咐過了,隻要他不離開文德殿的範圍,想要什麼都給他。”
“廢帝陛下要種的是妖花。”
傳說這花生在黃泉中,會勾人魂魄引向地府,人人皆畏之如虎,視為妖花。
來人有些為難:“這花不詳,末將不敢擅作主張。”
“有什麼不詳的。”鍾應栩如今聽不得這兩個字,當即便沉聲嗬斥:“不過是普通花草罷了,都是世人穿鑿附會,把好好的花都傳得見不得光!”
若非這二字,荼九的弟弟興許能活下來,他又怎麼會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是!末將明白!”
那士兵連忙大聲應了,接著不由苦下了臉:“可這花,末將找不到啊!”
他困擾的撓了撓頭,無奈的道:“民間不用說,見了這花都是一把火燒了,宮裏原先倒是因為廢帝陛下喜歡種了一些,但這些日子也被大夥清理了。”
“這一時半會的,要上哪去尋?”
鍾應栩擰著眉,難得荼九提了要求,自己要是做不到,豈不是太過無能了?
“你去找內庫總管。”他起身吩咐道:“看看內庫中有沒有剩餘的種子。”
“朕去先前種花的地方看看。”
說不定能尋到存活的花種或小苗。
“廢帝生性暴虐,就連喜愛的花也是那種不祥的妖花。”
負責打理花園的內侍已經很老了,他雖然蒔花手藝很好,可說話實在有些刺耳。
鍾應栩本來找他去尋種花之所,聽了這話便不由皺眉,心中不快:“朕素來不信所謂的不詳,日後莫要再提。”
也是怪事,以荼九的脾氣,這老內侍竟然還活著?
而且沒病沒災,也沒缺胳膊少腿,看起來再活十年也不是問題。
老內侍討好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一時有些茫然,自己真是老了,連拍新帝馬匹也拍不到點子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