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文英在泥堆前頓住腳步,看著眼前被泥土塞滿的出口階梯,臉色不太好:“太子不可能放任我們輕鬆離開。”
“隻怕清理了這些泥土之後,上麵的門也已經被動了手腳,無法打開了。”
韓忍歎了口氣,回身離開,不一會便帶著兩把木鏟走來:“總不能坐在這等死,先挖了再說。”
文英接過木鏟,悶頭挖了一會土,忽然聽見旁邊那人低聲詢問。
“太子對平安……”
他手裏的動作頓了頓,才重新揮動起來,力道格外的大:“如韓先生所想,荼璟鈺與陛下,確實抱有悖倫之念。”
昏沉的暗道中,伴隨著他的娓娓敘述,韓忍的麵色越發蒼白。
待得餘音已寂,他才狠狠落下一鏟,垂首低語:“快些挖吧……”
胸口未愈的傷疼痛難忍,讓他恍惚淚盈濁目,痛悔難言。
文英並未打擾謀士的失態,悶頭挖了幾鏟土,忽然抬起了頭:“韓先生,外麵有聲音。”
……
鍾應栩馭馬而奔,將將與一輛疾馳的馬車擦身而過時,小黑忽然嘶鳴一聲,人立而起,調轉馬身追了上去。
他眸光一利,當即喝道:“你們繼續往前走,朕去去就回!”
“陛下!”
盧易深等人阻攔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一人一馬奔馳跑遠,追之不及。
他們無言片刻,隻得兵分兩隊,一隊往陛下離開的方向追去,一隊按照陛下的話繼續向前,往不遠處一座安靜的宅院靠近過去。
……
搖晃的車廂中,荼九僵著脊背,竭力躲避著身邊男人的體溫,可馬車本就狹窄,此刻又在疾馳中,他時不時便被顛簸得歪了身子,靠近男人懷中。
他麵色蒼白,微閉雙目,控製著胸中作嘔的欲望,忽然想起了上次和鍾應栩一起坐馬車時的場景。
明明身材高大,武藝超群,卻顧慮著自己的感受,一路窩窩囊囊的縮在角落,半句怨言也無……
真是個蠢貨!
“籲!!”
“停車!”
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荼九忍不住睜大了眼,訝然道:“鍾應栩?!”
穩坐如山的荼璟鈺豁的沉下了臉。
他垂頭逼視著青年的眼眸,陰沉的質問:“阿九很熟悉他的聲音?”
熟悉到對方不過說了兩個字,就知道來人是誰。
“小九?!”
男人驚喜而焦灼的聲音,伴隨著刀兵交接與馬匹嘶鳴傳入耳中。
荼九見到脫身的希望,哪裏還有心思理會荼璟鈺。
他用力推開男人禁錮自己的手掌,借著一個顛簸遠離了對方,當機立斷的往搖晃不停的馬車外跳去。
“鍾應栩!”
黑馬之上的男人應聲轉頭,手中長槍探出,在青年背後墊了一下,緊接著俯身一撈,便把這膽敢躍下疾馳馬車的青年籠在了身前。
幾乎在本能的驅使下做出這一係列的動作,待青年切切實實的坐在了懷裏,鍾應栩才後怕的沉了臉:“你膽子也太大了!”
“你才知道?”荼九輕笑一聲,心情很好:“朕膽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兩人說話間,十幾個黑衣人已經圍了上來,警惕的望著中心的兩人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