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就是夢了,想得多了,他也沒有回來,慢慢地就舍掉了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唯一殘存的信念是他會回來,至於為什麼,她找不出任何支撐點,隻得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那是他們的命。
那冥冥之中掌控她的外婆和他的祖父、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現在輪到她和他的宿命。
“阿茶,”程鬆坡捏捏她麵頰,想把她從怔忡中拽出來,陸茗眉這才回過神來,又傻笑似的盯著他。老半天後陸茗眉忽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咧著嘴笑,“程鬆坡你不會是在意大利待得太久,所以也被偉大的意大利左後衛靈魂附體了吧?”
“嗯?”
程鬆坡一臉茫然,陸茗眉想到程鬆坡不知二 六年世界杯那個靈魂附體的段子,心裏偷著樂,“還有什麼?多說一點好聽的給我聽聽。”
她這麼一催,程鬆坡反而不知說什麼好了,方才那些--那些若算甜言蜜語的話,那也是因為在心裏積攢發酵了太多年,在幻夢裏對她說過無數次,如今要他現場發揮點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總之你想怎樣就怎樣吧!”程鬆坡心中所有的百轉千回,最後都化成這樣簡潔明了的一句,陸茗眉歡欣過後,又覺得不過癮--居然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
歡喜自然是歡喜,那一句話不知勝過多少千言萬語。原來程鬆坡是最有原則性的人,說一不二說四不三的,要想讓他妥協半步,簡直難於上青天。如今他說,你想怎樣就怎樣,那感覺便好像是把自己的生殺予奪,全付在她一人手裏了。
不開三天party都不足以顯示她現在的興奮心情,偏偏還無處可說,真是胸悶。陸茗眉想到第一個該敲鑼打鼓鳴鞭放炮通知一下的是時經緯--誰讓他天天唱衰她和程鬆坡來著?現在倒要讓他看看,他那些情感專欄,通通是可以論斤賣掉。那樣步步為營算計來的東西,不配稱作感情。不過這樣的念頭也是轉瞬即逝,她腦子發熱三分鍾後就冷靜下來,鳴鞭放炮是萬萬不可的,但通知時經緯一聲,卻是十分必要的。倒不是要顯擺或證明什麼,而是……早些告訴時經緯,也好讓他徹底斷掉那份念想。雖然時經緯事後解釋說是為報社裏其他雜誌做的情感測試抽樣調查,可這樣的解釋--騙她一時也就罷了,要讓她陸茗眉真相信這樣的解釋,未免也顯得太矯情太無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