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切苦難都沒有淚痕11(1 / 1)

她不曉得時經緯何時生出那樣的心念,然而他們相識的時日也不算短。若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心,卻能讓她從未用心感知到,那不是那個男人太失敗,就是那個女人太白癡。

然而時經緯不失敗,陸茗眉也不白癡。知道時經緯這份心思,還要扮作茫然無知,享受他的種種關照,不是陸茗眉的作風。誠然,時經緯對朋友也是這番好法,然而那是朋友間的好,是不存任何情感目的的好。若時經緯斷了這份念想,仍願意拿她當朋友,願意以朋友之道相待,那自然再好不過;若時經緯不願意,那也無可指責。

更何況時經緯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自然也更不會為感情受挫而消沉頹廢的--至少陸茗眉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依她的觀察,時經緯既有入世的熱忱,又有出世之超然,說白了就是對人對事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原來她通過時經緯認識的一些客戶,言談間常不經意露出“出了××事就找阿時”的依賴,卻從來沒聽說,時經緯有任何工作之外的事情,要求助於他們。即便是成冰、席思永這種顯然早被時經緯劃做“自家人”的朋友,也沒有。

偶爾她也驚歎時經緯這種與人保持距離的手腕,能讓所有人都相信他甚至依賴他,而他自己,卻從未發自內心地依托過任何一個人的吧?

後來她想想也就明白了,一個在高中的年紀就知道照顧父親的情緒,努力不讓父親察覺自己對親生父母有一丁點兒好奇的人,該有怎樣的洞察力和自製力?

那樣的年紀,她自己正為了發泄對父母的不滿,在學校裏幹著小混混的勾當!

這樣的人,自然也不會為一個女人灰心失意吧?及早攤開來說清楚,以免浪費他的時間,又減輕她的罪責,自是皆大歡喜。

想明白這些後,陸茗眉如釋重負,時經緯是容易交流的人,真正麻煩的這位,正在窗邊看風景呢。

程鬆坡倒也不是難交流,隻是太不容易妥協,陸茗眉起身走到窗邊,從身後摟住程鬆坡,仰頭問:“看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