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灝和秦太後看到百裏疑時,也很是驚訝。
“皇叔怎麼也一同過來了?”
“本王正好有些軍務要麵聖稟奏,來之前碰到天使去軍營宣旨,才知昨夜宮中竟出了這麼大的事,便一道進了宮。敢問陛下、太後可安好?”
“朕安,太後有些驚嚇,隻是貴妃……她舍身護駕,受傷頗重,剛剛蘇醒。隨後大理寺就傳來消息,在刺客屍身之上搜出了證據,這才急召定國公進宮……”
百裏灝覷了覷他的臉色,“不知皇叔所說是何軍務?若是十分緊急,請皇叔先說。”
百裏疑還是一張撲克臉,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刺王殺駕是天大的事,還是陛下先行審理,本王也正好聽聽。”
喬興邦帶著兩個兒子跪下,麵無懼色:“陛下和太後但可詢問,臣定知無不言。”
秦太後擠出笑容:“其實哀家和皇帝也不相信,行刺一事會與定國公有什麼幹係,召你父子進宮詢問清楚,也是為安定朝野人心。”
說完使了個眼色,就有大理寺官員端著個托盤走到喬興邦麵前,“國公爺請看,此物您可認得?”
托盤中放著一個鐵質的小牌子,正麵刻有定國公府的徽記,反麵則是一行名字。
“方定初?”
喬興邦重複了一遍,皺著濃眉想了想,“可有那刺客的畫像?”
“有的,刺客已死,這是仵作所畫屍身麵容,國公爺請看。”
喬興邦仔細辨認了一會,放下畫像拱手道:“回陛下、太後,入國公府親兵營者,皆會配發一塊這樣的鐵牌。臣帳下也確實有一名叫方定初的兵卒,但他已失蹤多日,而且並不是畫像中的人。”
顯然,百裏灝隻注意到了前半句話,他麵色一沉,“哦?也就是說,此物的確是出自定國公府?”
“……回陛下,以臣愚見,可能是有人偷了方定初的東西,或是截殺了他,搶了親兵鐵牌用以栽贓陷害。”
百裏灝顯然不相信,但他沒有表態,而是把皮球踢了出去。“大理寺呢,你們怎麼看?”
“啟稟陛下、太後,方才定國公所言,隻是他的一麵之詞。到底方定初是不是失蹤了,又或者這刺客就是方本人,這些都需要一一詳查。依臣等的意思,應該將定國公父子暫時羈押,待調查清楚再由陛下定奪。”
“母後,您看……”
秦太後蹙著眉,故作為難:“既然各執一詞,那便該按國法處置,就暫且委屈定國公吧。隻也不必下獄,就關在府裏,讓程碩帶著禁軍嚴加看管……”
這話的意思,就是同意羈押了。還一副皇恩浩蕩的模樣,從入獄改成軟禁。
程碩聽後露出得意的笑容,再偷眼看賜坐一旁的百裏疑,見他一副老神在在,並不準備插手的模樣,心下更定:
這下子,喬家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惜,他的得意還沒有持續多久,變故就發生了。
“陛下、太後,出大事了……”
秦太後話沒說完,聽到這等大呼小叫正要訓斥,卻見進來的是汪滿福,她麵色頓時一變。
“出什麼事了?”
“啟稟太後,五城兵馬司在殿外求見,說是太尉……遭賊人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