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晟緊緊抓著盛菀的手,眼裏滿是怒火。
說好兩人的糧食從此分開來,自己掙到多少就吃多少,不再搭夥兒。
可她呢,恬不知恥的把他那份謔謔完了。
謔謔就算了,她還浪費!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他家雖然條件還不錯,但他爺爺可是從那段艱苦歲月裏活過來的,從小教導他們不能浪費糧食,這是他家的家規!
這一刻他更清醒了,兩個三觀不同的人是不可能過一輩子的!
一把將盛菀的手甩開,他看著被鍋裏的糊米,滿臉心疼。
半夜聞到糊味,他起床查看,打開煤油燈隻看到歪歪斜斜躺著的半個米袋子,灶台上的鍋裏冒出陣陣濃煙。
盛菀半靠在牆邊,似乎睡著了。
許是聽到聲音,她迷迷瞪瞪的醒來,看見他一臉疑惑的盯著灶台。
她的瞌睡立馬跑了,一臉慌亂的看著他。
“你……你來做什麼?”
“鍋裏的是什麼?”
盛菀突然一臉心虛,宋晟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
那個袋子他很熟悉,就是他的米袋子。
他繞過她查看,看到鍋裏的情況一時五味雜陳。
盛菀還想為自己辯解,但事實往往比她嘴裏的話更令人信服。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善良怯懦,連一隻螞蟻都不會踩死的姑娘嗎?
他深深的懷疑起來,卻也更失望了。
“從此我們兩人再沒有半點關係,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隨便碰別人的東西。”
他說完,不再停留的拿起米袋走開,他不會再留半點心思在她身上了。
盛菀頹唐的蹲坐著,心裏感覺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失魂落魄。
他喜歡的隻是他想象中的她,並不是真實的她,不是嗎?
所以她凡事以自己為先也有錯嗎?
……
張翠芳找到盛菀的時候,她還在想著頭天晚上的事兒,整個人失了魂般提不起精神。
“這不是小姑子家的冒牌女兒嗎?怎麼,被親生父母認回去後就不認識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盛菀看到張翠芳一時沒有想起她是誰,因為她這副樣子……
嘴巴幹燥皸裂,黏黏膩膩的頭發緊貼在頭皮上,衣衫襤褸,鞋墊與鞋身分離,腳掌間夾雜著一些水草,半個腳掌踩在泥地上,落魄得難以想象。
直到她開口,刻在記憶深處的熟悉聲音……
當初在程家,要數誰最令她害怕……不是刁蠻狠毒的老太太,而是張翠芳……
明著折磨你還不怕,怕的是這種精明的,處處打壓你,壓榨掉你最後一點價值的人。
她哆嗦了下,又鎮定下來,現在可不是在程家!
“你想幹什麼!”
程家離這裏百多裏遠,她可不相信張翠芳隻是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