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年間,李泌看到天下的危機形勢,赴朝廷論當世時務,但為楊國忠所忌,於是他又潛遁名山。後安史之亂發生,太子唐肅宗即位於靈武,特地召見李泌。李泌陳述天下成敗之事,甚稱肅宗之意。但李泌還是不願做官。李泌說:“陛下屈尊待臣,視如賓友,比宰相顯貴多了。”最後被授以散官銀青光祿大夫,使掌樞務,凡四方表奏,將相遷除,皆得參與。李泌雖不是宰相但權逾宰相,李泌勸唐肅宗儉約示人,不念宿怨,選賢任能,收攬天下人心,終於收複長安、洛陽。李泌見唐廷轉危為安立即要辭歸山林。唐肅宗堅決不同意,說:“朕與先生同憂,應與先生同樂,奈何思去?”李泌說:“臣有四不可留:臣遇陛下太早,陛下任臣太重,寵臣太深,臣功太高,所以不可複留。”後來李泌終於說服唐肅宗,歸隱衡山。
唐代宗時,時局艱難,藩鎮割據,又特召李泌出山,命他為相,李泌一再推辭。代宗隻好在宮中另築一書院,使李泌居住,軍國重事無不谘商,李泌又成了實際上的宰相。後來當時局好轉,李泌又辭歸山林。
李泌一生,好似神仙,頗尚詭誕,實際上是個幌子,他危時出山輔佐朝政,不爭權位,安則歸山養性,與世無爭。
可以說,曆史上那些既得善始又得善終的英雄俊傑,大都是在行為姿態上規避風頭的大師,他們都是才大不氣粗,居功不自傲的楷模。
相反,過分的張揚自己,就會經受更多的風吹雨打,暴露在外的椽子自然要先腐爛。一個人在社會上,如果不合時宜地過分張揚、賣弄,那麼不管多麼優秀,都難免會遭到明槍暗箭的打擊和攻擊。時常有人稍有名氣就到處洋洋得意地自誇,喜歡被別人奉承,這些人遲早會吃虧的。所以在處於被動境地時一定要學會藏鋒斂跡、裝憨賣乖,千萬不要把自己變成對方射擊的靶子。
才大而不氣粗,居功而不自傲,才是做人的根本。林黛玉如果懂得隱藏自己的鋒芒,為人低調,處事圓滑,也不會落得香消玉損的結果。低調做人,不耍小聰明,讓自己始終處於冷靜的狀態,才能做成大事業。低調做人,便可峰回路轉,在待人處世中要低調,當自己處於不利地位,或者危險之時,不妨先退讓一步,這樣做,不但能避其鋒芒,脫離困境,而且還可以另辟蹊徑,重新占據主動。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古語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又俗語有:人怕出名豬怕壯。豬養壯了,必定是一刀的結局;人出名了,必會招人側目而視,是惹禍的根由。那麼,欲名而又好喜,豈非自攬世人的怨恚嗎?所以,善於處世的人應該懂得在名利兩字上瞻前而顧後,適可而止,有所節製。
無數事實告訴我們,膽大妄為、肆無忌憚是一切災禍的根源,那些自以為聰明便目空一切的人,終將引火燒身,自取滅亡。
隨著秦統一戰爭的不斷勝利,呂不韋的權勢也一天比一天大,甚至蓋過了秦國的君主秦始皇。秦始皇親政後,說呂不韋私通叛黨,免除了呂不韋的相國之職,讓他去河南就職。
呂不韋到了河南之後,河南就變成了政治、經濟、外交,甚至是文化中心。各國使節或是來訪大臣到鹹陽之前,都會先到呂不韋那裏停留議事,到達鹹陽見秦始皇時,所提出的往往是在呂不韋那裏得到的結論。在鹹陽的大臣遇有重大問題和疑難事件,也會和呂不韋書信往來商議,甚至親自跑到河南求教。秦始皇聞知,心中越發擔心了。誰知呂不韋一點沒有收斂的跡象,他召集門客吟詩著作,議論時事,儼然成了首腦。
這下秦王終於忍不住了,他不能坐視呂不韋的風頭蓋過自己,也無法容忍呂不韋對他的權威提出挑戰。秦始皇送給呂不韋一封信,信上寫道:“你對秦國有什麼功勞,秦國要封你河南十萬戶?你與秦是什麼親屬關係,可以稱為‘仲父’?你和你的家屬還是滾回蜀地去吧。”
此時,呂不韋已經年邁,怎麼能夠走到四川呢?呂不韋知道事情已不可挽回,便飲鴆而亡。
呂不韋的悲劇就在於他超越了做人的界限,他聲勢顯赫,“傲”字當頭,對秦皇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從這個層麵來說,呂不韋的悲劇不可避免。
一棵樹高出於樹林,大風必然把它吹折,一個人鶴立雞群,禍患也必然降到他身上,這是從古至今不能改變的道理。
解縉是明初著名才子,洪武二十一年進士。明太祖朱元璋特別喜愛他的才能,讓他每天在自己身邊,朝夕談論不倦,寵遇一時無比。
解縉受寵日深,便想到“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古訓,又自負高才,敢言人所不敢言。他給朱元璋上了一封萬言書,指出朱元璋“禦下嚴苛”,濫誅大臣,以喜怒為賞罰等諸多毛病,又首次提出分封親王的權力過大,恐後世會危及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