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勤在網上突然發現,有人說,“零既不是奇數也不是偶數。”他泛起了琢磨。果斷的說,“依我看,零是偶數!原因是,①零能被2整除,符合偶數的定義,②零處在偶數的位置。③零是絕對值相等的正負數之和。是正負數的中和,是可以一分為二的。”倘若抓住“零也能被3、5、7、............整除不放,說它既不是奇數也不是偶數,那還不如說它不是自然數更合理。
“老哥,你都七十多歲了,還學這些有啥用?既不能教學,也沒有孫男娣女可輔導,倘若想輔導從孫男娣女,怕是沒有那一天了,即使有那一天,說不上社會會變得啥樣,人家還能用你這樣的老人嗎?”
“這學習對於年輕人就是為了應用就是為了謀生。可對於我來說,一個退休的無聊的教師來說就是抽顆煙喝杯酒——消遣而已。就說抽煙吧!對於年輕小夥具有洋氣神氣提高自身美的功能;對於扛活工、農民工具有解乏提氣的功能;對於老年人,有消遣化解無聊的功能。而對於不抽煙不喝酒的健康工作者,則是討厭的反感的。你說抽煙喝酒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道題是有什麼用處?”
“你就是強詞奪理,好為人師,太不與時俱進了!”
“我怎麼個不與時俱進?要以理服人,不能亂扣帽子!”
“你聽沒聽說‘科學技術還得轉化成生產力呢!’不能轉化成生產力的科學技術再好也住不過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轉化成生產力的標誌就是能創造價值,說得直白點就是能掙錢!掙不到錢的技術、手藝再好也隻不過是些花拳繡腿。”
“你的認識太片麵了,人生不隻是為了錢!如果一心向錢看,哪豈不成了21世紀的高老頭?19世紀的故事還要重演?”
“你知不知道啥叫與時俱進?現在就是一個金錢至上的時代!不管你嘴上說的如何動聽,可你心裏還是一個錢字。你看看,孩子幼兒園上學要錢,買房子要錢,上醫院看病要錢,老人上養老院要錢............這幾樣那樣你能多得過?哪樣能離開錢?從來也沒看見人民群眾像現在這樣意氣風發鬥誌昂揚一心一意向‘錢’看!錢的功能被發揮得淋漓盡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富不仁愛財如命等消極詞語被詮釋得晶瑩剔透體無完膚。你還在這兒自鳴得意自命清高自恃高雅自吹自擂,是不是有點自不量力?”
“你是不是鑽錢眼裏去了?小心鑽進去出不來,錢這東西具有兩麵性,沒有不行,多了不好,而且現在是多了會致命!”
“別講那些大道理,空而不實。我隻聽說沒錢治病貽誤病情而死,沒聽說錢多治病治死的!”
“你還別說,還真有。王金屋你該清楚吧!”
“他——他——他那個是例外。”
“他是例外,劉青山張子善胡長清該不是例外了吧!他們詮釋了‘人為財死’、‘愛財如命’再準確不過了吧?”
陳雁曦略有醒悟,迷戀錢財確實不是什麼好事,過度的迷戀不但損身且可能喪命。她意味深長的說:“天勤哥,你說劉青山張子善胡長清離咱們太遠不清楚隻是聽說而已,可是王金屋卻是我親眼所見,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不是傻人——都是些聰明人。可是,他們為什麼都做些傻事呢?——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些人確實是些聰明人,沒有一個傻子。他們的奸法各有不同,劉青山張子善是自持對革命有功,藐視法律,他們革命的目的就是一旦成功就要吃喝玩樂貪圖享受,這正是幾千年來做官當老爺思想在作祟,他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貪得無厭徇私枉法自然落得個身敗名裂死有餘辜。胡長清本是解放後成長起來的國家幹部,自然不是傻人,也一定有超凡的能力,不然也不能當到副省長。可是他的私欲也隨著他的官職的高升而迅速滋長膨脹!他不會愚蠢到不知道後果,可是,他的私欲壓過了一切,萬一不被發現,他的欲望就實現了。他清楚地知道萬一是一個小概率事件,可是他忽略了‘萬一’一旦變成現實,它的概率就變成百分百了。小概率事件變成了必然事件。它告訴人們要摒棄僥幸心理,不要被僥幸心理蒙蔽自己的雙眼,還是要相信老祖宗的說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金屋則是犯了秦始皇的錯誤,誤認為世間有包治百病的良藥,有錢就沒有治不好的病!他是貪生怕死。歸根結底還是私欲膨脹,留戀人生!即根源是私心私欲!這是一個私欲極度膨脹的時代,八仙過海各顯其能,個人隻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個人第一金錢至上的時代,親兄弟明算賬,狗舔膫子各顧各的時代。這不是尖與傻的問題,是‘私與公’的問題。是‘為己’和‘為他’的問題,”
手機響了。是四弟打來的。
“我去年河灣村一趟,你去不去?”
“好吧!我順便到二姐家去一趟。”
春天無聲無息的到來了。點葫蘆聲噠噠噠地響徹大地。二弟正在忙著種地,還有二弟妹大侄子二侄兒。怎麼沒見二侄兒媳婦呢?
“正在和二小子鬧離婚,說二小子在種地沒啥出息!這咱這閨女都心高氣傲,站在這山望那山高。”
“孩子呢?”
“孩子人家不要也不管。啥事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咳!二侄兒,別灰心。老娘們向來就是外姓人,她都能舍出孩子可見她心有多狠!”
“也別光看到她心狠,都啥時代了,年輕人誰不為自己的前途著想?我也想好了,種完地我也進城打工,我可不能認準這二畝地,讓它把個死身子。”二侄兒說。
“你們走吧!有啥能幹使啥能幹,別屈了材料。這年頭哈蟆老鼠都行雨,騍驢叫驢都下駒。”二弟無可奈何地說。
三弟不平地說:“現在你就別分裏表了,哪來那些裏表?就說齊國紅吧,原先是公社社長,現在是人口鎮鎮長。那年庸乎孤水泡邊,賴國安修度假大酒店占地,三怨出頭製止。氣犯了心髒病,口吐白沫一命嗚呼!結果,醫療費喪葬費全是賴國安出,有人提出齊國紅受賄,理由是,賴國安趁機討好齊國紅,也算是還齊國紅批給大酒店地皮的一份禮。可辯護律師說齊三怨是賴國安氣死的,醫療費喪葬費算是賴國安對齊國紅的賠償。”
“是誰幹的?結果又是咋樣?”
“是誰?還有誰?——三怨的本家侄子,齊國紅的堂兄齊友傑。結果是齊友傑輸。出於本家堂兄弟,也是為了息事寧人,齊國紅胸懷大度——大人不見小人怪。把訴訟費反還給了齊友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