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你送去,又不是跟著你去。”
“你感冒還沒好,一會天黑了溫度降下來了,打車還得在外麵等著。”
“好”,她要是再不答應,江語覺得於之讓是不會讓她出門的。
出門之前於之讓又打量了一下江語的穿著,最後給出了建議,“戴一頂帽子吧,晚上冷。”
看吧,這就是江語拒絕不了於之讓的原因,他想的總是比她更周全。
玉璽一品位於市中心,和張康如約咖啡館的時候江語也沒客氣,直接找了個近的。
於之讓將人送到門口後,往咖啡館裏看了一眼,笑著對江語說:“我在外麵等著你。”
“我讓他們做了雞湯。”
江語想搖頭,最後還是點了頭,一個人走了太久的路,就這晚上,允許她自私一回,找個人靠一靠吧。
“去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你知道我去見誰嗎?”
於之讓笑著點了點頭,抬手幫江語理了理鬢角,“去吧,有什麼事還有我呢。”
江語的鼻子一酸,轉頭不再看於之讓,朝著咖啡館走去。
張康如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將於之讓和江語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
她笑了,江語不愧是她的女兒,剛分手就和於之讓有了牽扯不說,還讓管辰念念不忘。
想到管辰,張康如的眼神陡然淩厲起來。
她似不經意實則有意地看了看對麵一直跟著她到咖啡館的車裏冷笑,因為於之讓,管辰這是坐不住了吧。
張康如看別人的時候,於之讓也在看她,這個女人根本不像是年近五十的人,和江語走到一起可能都會被人誤認為是一對姐妹花。
可又怎麼樣呢?什麼樣的女人會十幾年都不管自己的孩子,讓其自生自滅呢?
張康如注意到了於之讓的眼神,隨即望了過去,就在此時江語拉開了對麵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您找我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吧,我一會還有事兒。”說這話的時候,江語甚至沒有聚焦到母親張康如的臉上。
張康如卻是一臉堆笑,問道:“是於家那小子送你來的?”
“我一眼就認出了他,長得和他媽媽很像。”
“我去你奶奶家接你的時候他還拉著你的手不讓你走呢,說是要報仇,大了倒是看起來很懂事、很紳士。”
張康如說的事情江語早就已經很模糊了,她再次麵無表情地問道:“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張康如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脾氣還是像以前一樣強,一樣沒教養。”
江語就是很煩張康如這一招,想讓人聽見就大大方方說出來,又想讓她聽見又菜,嗬嗬。
江語哼笑,“是啊,確實沒教養,有人生沒人養。”
聽到這句話,張康如倒是沒像江語想的那般跳起來,更沒有像從前那樣哭哭啼啼訴苦,說她一個女人也沒有辦法,帶著拖油瓶她嫁進管家除了討好管辰和他父親,還能做什麼?
說討好他們不管她也是為了他們娘倆過上好日子。
之前小江語聽得懵懵懂懂,後來長大了也想明白了,父親和管眾是合夥人,她和張康如還用靠討好管眾生活嗎?
那次車禍之後,江語的腦部也收到了輕微創傷,也許是不願意麵對父親的死亡,總之一段時間內關於車禍的記憶是缺失的。
看完通過這些年重複的噩夢片段,江語就算沒有記起全部,也能將那日車裏的情形拚湊個七七八八。
和張康如給眾人說得不同的是,她在夢中所看到的視角並不是後排座位能夠看到的,而是副駕駛座,是的,張康如抱著她坐在了副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