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江語不喜歡張康如,但她還是不希望心中所想和眼前的試探被證實,這人畢竟是她的母親。
剛才還盛氣淩人命令江語搬到管家來保住自己地位的張康如聽到江語的話,臉瞬間一僵,眼神先一滯後頭緊跟著一絲慌張。
盡管那慌張隻有一瞬,還是被江語捕捉到了,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涼了大半截。
原來那天真的發生了什麼,隻不過她記不得了。
“你。。。你還記得什麼?”
張康如強作鎮定地試探江語,可臉上明顯慌亂的神情還有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一切。
“你想我記得什麼?”江語冷冷地反問道。
在張康如要江語回管家以求保住她管家女主人地位的時候,江語就覺得這個人沒救了,也無需救。
就是沒想到父親康為的死竟然真的如同她夢中那些零碎的片段想要告訴她的一般,有貓膩。
張康如心跳如雷,不知道江語到底還記得什麼,她強製自己鎮定下來。
往前邁了一小步,依舊試探地問道:“你真的記起來了?”
江語笑了,隻不過笑得讓對麵站著的張康如心底發寒。
透過現在江語的影子,哪裏還能看到曾經那個被她用針紮、用手掐胳膊和大腿根的小孩的影子呢?
笑過之後江語低下了頭,她果真還是個麵冷心熱的人,眼睛又存了濕意。
小的時候,她還是隋清,剛沒有了父親,她以為張康如不會像之前那般在父親麵前裝作疼愛她,等著她們單獨一起的時候就拿針紮她,畢竟她剛失去父親。
嗯,張康如確實沒有再虐待她,隻是在父親屍骨未寒的時候嫁進了管家,中途還想著要丟掉她。
事情發展到現在,有的已經不必明說了,沉默代表了一切。
江語咳嗽了兩聲以掩飾眼中的濕潤,一抬頭不經意迎上了站在咖啡館前炯炯有神望著自己的於之讓。
發現她也望了過來,於之讓藏著憐惜、心疼的眼睛瞬間變成了掛在天上的彎彎新月,朝著她燦然一笑,似是安慰,似是。。。
江語別開頭,看著在她和於之讓之間眼神徘徊的張康如瞬間臉沉了下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在審時度勢,這個時候江語不知道是該心疼自己還是心疼一心愛著麵前女人的父親了。
他們在她麵前果真是一文不值,父親死了,現在又要賣女求榮了,還真是可笑。
“所以你找我就是想讓我幫你保住在管家的地位?”
“這是你和管辰的交易?”
江語諷刺地看著張康如,“憑什麼呢?”
“管夫人莫不是把別人都當傻子?”
“十年前管夫人把我掃地出管家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夫人說了自此以後你我母女斷絕關係。”
張康如因為知道了江語可能恢複記憶後心中有些惶恐不安,如今又聽她翻舊賬,恨不能上去撕了江語。
可她忍住了,比起撕了這個小賤丫頭,她現在需要做的是安撫她。
隻有安撫她,才能為她所用,這一點張康如還是有信心的,隋為不就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