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誘捕(1 / 2)

倫桑帶領我們遠離城市和村落,漫山遍野的走了五十多天,目的是為了尋找一種名作月亮草的植物。根據他獲得的資料顯示,赤鹿迷戀月亮草,就像邪惡的蜈蚣迷戀漂亮的女人,陰險的蜘蛛迷戀強壯的男人一樣。

月亮草高約成年男子的膝蓋,花分五瓣,散發悠然香氣,令人沉醉。它的葉子上有一層漂亮的光芒,倫桑說這是因為反射月亮光的原因。在寧靜的深林中,有幸碰見將是一種無法忘記的震撼。

就像人們虔誠於神明,赤鹿見到月亮草後,變得不再警惕,好像一下子就傻了,盡管月亮草在晨曦時分已經並不漂亮。

這次來了三頭成年鹿和兩頭幼年鹿,成年鹿失去警惕,始終在月亮草周圍徘徊,忽視了幼年鹿的存在。倫桑瞅準時機,從灌木中鑽出來,快步跑向幼年鹿,與此同時,十幾個成年男子一窩蜂的呼嘯著跑出來,朝成年鹿追了過去。我以為自己會是衝在最前麵的人,但事實證明了父親的看法,我並非勇敢。

赤鹿因我們的忽然出現而驚嚇過度,並且伴有憤怒的情緒,它們身上紅色的毛更加明亮,有要灼燒起來的跡象。想起這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傳說中的靈物,我們全都不敢向前。赤鹿想要向我們發起攻擊,但它們並沒有這樣做,因為倫桑和他的人,一人抓著一隻幼年小赤鹿,提著後腿,粗魯的向成年鹿示威。

“赤鹿很重感情,看來資料是正確的。”倫桑得意的說道。

幼年鹿頭朝下痛苦的哀嚎,三頭成年鹿想要發起殊死搏鬥,但倫桑的利刃就在幼年鹿的下腹部。我可以看到幼年鹿粉嫩的肚皮,像水一樣柔軟,不要說被利刃割破,就是隨便找來一片樹葉,都仿佛能對它產生傷害。

赤鹿通人性,這從它們繳械投降就可以看出來。在我的印象中,以前和別人捕獵時,落單的動物都不會得到族群的救助,所以赤鹿的行為讓我倍感驚訝。

倫桑讓幾個男人抬來一個巨大的鐵籠,把三隻赤鹿生拉硬拽了進去。當鐵籠被關閉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我們沒有傷到一絲一毫,就成功的活捉了傳說中的動物,還一次就是三頭。

倫桑把兩隻幼年鹿的四肢捆在一起,扔進另外一個小籠子裏,交由親戚持刀看管。他招呼大家過來欣賞戰利品,我也湊過去看。籠子很大,但三頭赤鹿還是被擁擠得動彈不得,它們看著小籠子裏的孩子們,憤怒卻無法作為。

太陽升起,溫度升高了一些,倫桑讓幾個人把河邊的月亮草全都收集起來,而我則和一些男人跳進河裏洗澡。連日來的疲憊總算減輕一些,我光溜溜的靠在樹邊,把濕漉漉的粘稠的衣服平鋪在石頭上晾曬。

我找來東西蓋在身上,準備小憩一下。還沒有睡著,就聽見遠處傳來邪惡的笑聲,循聲而看,見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擠在籠子外麵,把被汗水浸透的髒衣服塞進籠子裏,在赤鹿的嘴邊晃動。

這就相當於我們遇到一個落魄的公主,她原本生活在花園中,卻被我們這些粗魯的鄉下男人關起來蔑視,這對於公主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倫桑此時再也不怕赤鹿因為怪味而不現身,他看著男人們的舉動,樂嗬嗬的很解氣似的。聖潔的赤鹿怎能忍受這樣的羞辱?但眼下的局勢也不得不忍耐下來。

或許是結束了連日來的疲憊,或許是五十個金幣就要到手,男人們心情甚好,玩得有些瘋狂。成年赤鹿終於忍無可忍,憤怒的亮起毛色,將其中一個男人的手燒傷。所有人全都嚇得退後,倫桑狠狠地踢了小籠子一下,幼年鹿的哀嚎聲製止了赤鹿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