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心中憤懣不已,這人也著實八卦了些,第一次見麵就問如此沒有涵養的問題來,見林大磊要上前來幫她,她急忙搶先一步,若他做出不妥的舉動,這些人在外麵說的更是難聽。

“月娘今年剛好二八,還未許配人家,隻因探親的路上遇到了土匪,不慎落入水中,幸虧林大哥仗義相救,不然月娘這條小命,早就沒了的。”說著她感激的望了林大磊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抹淚,心道:如今英雄救美人,就算這英雄和美人有了什麼事情,也是與恩情有關,再不能和齷齪不堪的勾當牽扯一處去了吧?

王嬸的神情果然變了幾許,在林大磊和月娘身上打量了幾眼,甚是會心得說道:“緣分這事呢,也在一個巧字,也有話說,千裏那啥一線牽,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跑也跑不了。”

這話亂七八糟的,月娘隻想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說沒什麼關係,恐怕也沒幾個人會信,但是若能被他們往好一點的地方想總是好的,即便不在意別人的閑言碎語,但是她卻怕累計林大磊的名聲,至於她自己的名聲,早已不在乎了。若傳出去他們英雄救美報恩之情,總比被說成男盜女娼雞鳴狗盜之類的好罷。

林大磊腦子裏卻反複隻有王嬸那句裏的“那啥”,這不是汙人家姑娘的清白嗎,他想要解釋,又見月娘那一番做派,心中疑惑不解,怎麼搞得他倒像個被人占了便宜的姑娘似的,他哪裏想得到,在月娘心裏,他就如同黃花大閨女一般,容不得別人玷汙半點,隻是她自己的,卻是一點也不在意了。

跟著來的其他幾位婦人有的居然對林大磊露出敬佩的目光,打量著林大磊寬闊的偉岸和壯實的身板,捂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那王嬸又轉過頭來對林大磊道:“我說大磊啊,人家姑娘嬌滴滴的一朵花似的,你可不能欺負人家,可要好好待人家,這可是你修了幾輩子來的福氣啊!”說著她和那幾個婦人一同笑了起來。

林大磊臉色變了幾許,鐵青著臉硬聲道:“我林大磊可不是那趁虛而入的小人,幾位嬸娘還是莫要胡言亂語的好,沒得汙了人家姑娘的清譽,我林大磊一個漢子自然不在意那些,若你們出去渾說,讓人家姑娘以後還怎麼許配人家!”

“喲,吃到嘴裏又說自己還餓著肚子呢,誰信呢!”王嬸嘴一撇,眼睛一翻,不屑地打量著林大磊結實有力的身板。

“我林大磊從不撒謊,也無需你們相信,我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你們說閑話,待這位姑娘身體好了,定是要把人家送回家的。”

場麵十分尷尬,月娘咬了咬唇,她不想回家了,可是不回家的話一直賴在人家家裏也不是辦法,那種以身相許的話她是說不出口的,況且林大磊人雖好,她對他卻沒有什麼情人間的愛意,要是真跟了他,她或許會心有不甘,原來,她心裏到底還期許著什麼。

“那......這位姑娘,你家在哪,可還有什麼人?”王嬸見林大磊一臉的堅定和正直,又怕他惱怒起來打人,這林大磊的力氣可著實不小,從前她可親眼見他打死過一條凶狼的。

月娘戚戚然的垂下了腦袋,緩緩地搖了搖頭,那些不拿真心待她的親人,一心利用她攀權附貴,她又何必再回去找他們,隻是爹爹把她養這麼大,雖然對她不管不問,但畢竟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她如今也隻能不孝了。

王嬸她們見月娘搖頭,神情又十分悲戚,想著她家裏人應該沒了的,遂不再好意思說之前那些話,隻拉著月娘的手道:“既然不願說那就不說了罷,我們大磊雖說長得粗糙了些,但我從小看他長大的,心眼不壞,你就先在這養好身子吧。”說完她又拍了拍月娘的手,燦笑著離去了。

月娘見那幾個婦人相攜著一同離去,心想她們雖然嘴上八卦,但心眼倒還不怎麼壞的,又想既然林大磊願意去求人家幫忙,必定也算是個熱心腸的人罷,隻是女人家閑來無事最愛說三道四罷了。

她回過頭來見林大磊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你......家裏人不在了?”

月娘這才想起這個問題,若是她家裏沒人了,他無法把她送走,她豈不是要白賴在人家家裏,可是她不想再提起從前的事情,又見林大磊臉上的神情似有些不耐煩,眉頭緊緊皺著,月娘的一顆心漸漸地沉了下去,她也不想賴在人家家裏吃白食,可是她卻無處可去,有苦不能訴,心裏一時焦急尋不到好方法,便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