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卻不為所動,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冷冷地轉身就要離開。

蕭晟急忙走上前來攔住她,見月娘眼神凶狠,又立馬收回手,後退了幾步,苦笑道:“月娘,我是聽華娘說,她說......她上次去懷安寺祭拜的時候,在鎮上看到了你,我當時還不信,那麼長時間了,我們都以為......以為你......”

以為她死了!月娘冷哼一身,她倒是希望他們能繼續以為下去,不要來打擾她現在平靜的生活。

蕭晟見月娘冷笑,以為她是生氣了,便上前小意討好道:“月娘,你現在過得怎麼樣?為什麼不回去呢?你待在這裏做什麼呢,這裏什麼都沒有,條件還這麼差,你怎麼能生活的下去呢?跟我回去吧,你爹爹一定會原諒你的,而且現在那個知府大人已經另娶了一房夫人,所以你已經沒事了......”

月娘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真的是覺得又好笑又無奈,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和曾經的那個人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默契,也是,他們其實在他做出抉擇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背道而馳了,如今,他無法理解她,她也已經不了解他了。

月娘回頭,盡量用平穩淡漠的語氣與他說明:“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現在看到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沒錯,這裏什麼都比不得府裏,但是府裏卻沒有我的夫君。剛才裴三娘也和你說過了,我已經嫁為人婦,所以我的夫君在哪,我便隻能在哪,縱然不孝,我也不可能拋下我的夫君。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找來了,也請不要告訴我的爹爹,就讓他......當我死了吧。”

“月娘,你......”蕭晟拉住月娘的一隻胳膊,任憑她怎麼掙紮都不放開,“你怎麼這般狠心,嶽父他老人家把你養這麼大,你就這樣回報他的嗎?”

“嶽父?”

蕭晟一頓,緩緩鬆了手,望著月娘的眼神有些閃躲。

月娘先是疑惑,後來明了過來,是了,他娶了姐姐,自然是要叫父親一聲嶽父的。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在意了,她現在有了林大磊,比蕭晟待她好一千倍一萬倍的林大磊。

月娘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便是為了姐姐,為了我的父親,你也應該隱瞞我的事情,其實這樣對所有人都好的不是嗎?我現在生活的很好,而且還學會了很多事情,所以,請不要來打擾我了可以嗎?”

蕭晟一臉懷疑的望著她,良久道:“我不信,月娘,我不信你是那種會隨便把自己嫁給一個來路不明毫無身份的村夫,華娘也和我說,當時你的身邊是有個男人的,但是你是被迫的是嗎?你不是情願的!”

見他這樣貶低林大磊,月娘臉色便不再如之前語重心長,冷冷道:“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是那種會隨便把自己嫁給一個來路不明毫無身份的人。”見蕭晟臉上露出期望,她冷笑了一聲,“他可不是什麼來路不明毫無身份的人,要說來路不明毫無身份,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他不僅不嫌棄不在乎,還對我百依百順,好到了骨子裏,你說,這樣好的人,我若不是情願的,那也隻有是自願的了。”

蕭晟緊緊皺眉不滿道:“月娘,你胡說什麼,什麼自願的,你一個女兒家怎麼能這樣說話!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之前足夠了解嗎?他若是個好人,怎麼能趁人之危呢?你這樣好的條件,如何能屈就一個小小的村夫?”

月娘反而被他氣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麵前已經完全不在熟識的人,氣得簡直都要說不成話:“你......你......他千般不好,萬般不好,都絕對不會利用我,更不會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拋下我,他絕對是那種可以為了我而犧牲他自己的傻子,告訴你,你再高貴富有又能如何,單就人品,你就差了他十萬八千裏,在別人的眼裏,他或許什麼都不好,都不如你,但是在我眼裏,你什麼都比不上他,蕭晟,你真是太可悲了。”

蕭晟從小被人稱為才子,如何能忍受得了這般被人說的連個村裏的農夫都比不上,現下臉色也十分難堪起來:“是嗎?那我倒要會會他了,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山野村夫,竟然讓我策馬揚鞭都追不上!”

月娘卻開始慌亂起來,她和蕭晟什麼都沒有,可是村子裏的人見她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怎麼可能不說三道四,況且這個男人還對林大磊生了憤怒之心,之前的裴三娘已經讓她擔憂不已了,萬一林大磊誤會了,她可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