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圍場裏出了刺客,禦林軍這一嚇非同小可,連忙按照容嫿月的吩咐把屋中的人抬上,又牽來一匹馬讓容嫿月騎在上麵。 容嫿月身上穿的也是騎裝,況且她身為暗衛,常年在外騎行,馬術自然不在話下,利落地翻身上馬,抓緊了韁繩,隨禦林軍返回了營地。 此時圍場內有貴女失蹤之事已經鬧得人心惶惶,瞧見容嫿月回來,都死死地盯著她看。 這其中,太子太傅之女,葛家大小姐葛月明的臉色是最難看的一個。 葛月明從小就跟容嫿月不對付,否則也不會想出這種計策來對付她,但是事情的發展明顯跟她的預想不太一樣。 她死死地盯著雖然麵上稍顯疲憊,但一身騎裝明顯完好無損的容嫿月,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怎麼會、怎麼會……容嫿月怎麼會沒事呢?難道她安排的那些人,沒有按照吩咐做事嗎? 容嫿月回到營地,翻身下馬,從容地走到出了營房來迎接她的皇上即墨乘麵前施禮,因為她的生母乃是皇帝的胞妹明賢長公主的緣故,她有見君不跪的特權:“臣女容嫿月參見陛下,請陛下恕罪!” 皇上點了點頭,皺眉道:“嫿月,事情朕已經聽禦林軍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 容嫿月應聲起身,朝一旁臉色發黑的容老太爺笑了笑,示意自己無事,繼而看向皇上:“啟稟陛下,嫿月之前在林中追趕獵物,無意間聽到一夥人說要行刺皇上,嫿月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本想回來稟告陛下,但卻不小心驚了馬,被刺客發現,嫿月也被他們抓去了那個小屋……” 說到此處,一旁的睿王即墨淵皺了下眉頭:“刺客既然是為了行刺而來,在發現有人偷聽時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殺人滅口,既然如此,你又怎麼能活著回來?”“我話還沒說完,睿王急什麼呢?”容嫿月輕飄飄一眼掃過去,“知道的是睿王心細如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刺客跟您有什麼關係,讓您急著打斷嫿月的話,免得引火燒身呢。” 即墨淵喉間一梗冷下臉來,這容三真是個潑婦! 容嫿月冷哼一聲,反正她從前名聲就不好,現在也不急著洗白,壓下心頭的恨意,又道:“賊人綁嫿月去小屋,乃是見色起意,想要毀了嫿月的清白,嫿月假意與他們周旋,卻抓住時機掙脫了繩索,殺了一個刺客,又傷了一個刺客,另外兩個刺客見狀,知道今天的目的達不到,就逃跑了。” 葛月明眉梢一動,立刻抓住了反擊的點:“容三小姐,你剛才說刺客對你見色起意,現在又說你跟他們周旋,難道你……以色侍人……” 她話音還未落,突然覺得頰邊一涼,繼而一縷青絲從頭上蕩悠悠地飄了下來。 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容嫿月冷笑一聲,收回自己方才射出珠釵的手:“葛大小姐,勞您將那些齷齪心思收起來,我當然是跟那些刺客用武藝周旋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手無縛雞之力,碰見賊人隻能用身體換活命的機會?” 當著眾人的麵,葛月明的臉刷一下綠了:“容三小姐,你太過分了,我不過就是猜測而已,你……” “我方才的話,也隻不過是猜測而已,葛小姐無緣無故猜我失身,我自然隻能猜測葛小姐你遇到同樣的情況一定會失身了,有什麼不對嗎?難道隻準葛小姐你惡意揣度我,卻不許我揣度回去?當著陛下的麵,葛大小姐想要展示一下你葛家是如何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 容嫿月揚起眉梢,眉宇間有淡淡的嘲弄,映著她臉上的血痕,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她用一番話把葛月明堵得無話可說,繼而才看向皇上:“陛下,雁蕩圍場乃是皇家禁地,如今居然莫名其妙混進了刺客,此事非同小可,請陛下下旨徹查!”皇上眸色微沉:“就依嫿月,準奏!睿王,朕把這件事交給你了,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容嫿月心中一沉,即墨淵去查?葛月明可是他的人,那這事情必然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她正琢磨著怎麼摻和進這件事裏來,就聽身後有男子淡淡道:“陛下,微臣請旨與睿王殿下一同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