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歧和季經呈商量完春獵事宜之後,徑直回了淩晏秋休息的營帳。
淩晏秋還在睡著,此刻安靜的他沒了平日裏的淩厲,看上去乖巧極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看向淩晏秋的目光纏綿悱惻。
良久,他傾身下去,在那還略微有些紅腫的唇瓣上輕輕印下一吻。
淩晏秋睡得沉,沒有被他的動作驚醒,他也沒有因此得寸進尺,而是小心翼翼的脫了鞋爬上床,動作極輕的在他身側躺下。
這一覺睡得安穩,也沒有腦子不好使的人來打攪他們。
季延歧醒來時,已經是春獵的第二日。
他從床上坐起身,感覺頭腦發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身邊已經不見了淩晏秋的身影,想來是睡醒後,先去處理事務了。
他掙紮著下床,眼前突然一黑,險些讓他一下子栽倒在地,好在他及時坐回了床上,才沒有摔到地上。
看來餘婉兒給他下的毒藥已經出現症狀了。
還別說,挺遭罪的。
剛醒時,還隻是頭昏腦脹,現在已經演變到頭痛欲裂了。
甚至在他摔坐到床上後,五髒六腑都逐漸出現疼痛感。
不過片刻,他便感覺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鼻間都充斥著鐵鏽味。
正好在這個時候,營帳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季延歧聽過無數次,他皺起眉,忍著不適站起身,大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壺中的水已經涼了,入春後的天氣還有些微涼,冰冷的水入喉,衝刷掉那股血腥味,也讓季延歧的身體如墜冰窖。
他顫抖著手放下杯子的同時,淩晏秋也從營帳外走了進來。
季延歧聽到那腳步聲在不遠處頓住,他轉頭看過去,淩晏秋站在入口處,擋住了外麵晃眼的日光。
見他站在那裏遲遲未動,季延歧微微一笑,向著他走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起的,怎麼都不叫我一聲。”
淩晏秋這才回過神,快步走了進來。
即將和季延歧碰上時,他直接繞了過去,弄得季延歧一頭霧水。
等季延歧轉過身,便見他手中拿了一件長袍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披在了他的身上。
淩晏秋做這些的時候,全程都沉著臉,季延歧也不敢吱聲,就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擺弄。
待到他被裹嚴實之後,淩晏秋拉著他去了床邊坐著,這才對著營帳外說了一句:“進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便有兩個人掀開營帳的布簾走了進來。
這兩人季延歧認識,就是這次春獵隨行的太醫,也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兩個太醫。
兩人進來後,便在淩晏秋的示意下,上前來為他問診。
季延歧也配合,隻是在伸出手的同時,看向身旁站著的淩晏秋笑著詢問:“怎麼想起找太醫來給朕瞧病了?”
淩晏秋收回放在他手上的視線,轉而對上他的雙眼,“陛下這一覺睡得沉,奴才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隻能叫太醫來瞧瞧了。”
“……”季延歧頓時語塞,隻能尷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