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過後,霧氣彌漫,湖水又起波瀾。
水波搖曳,一浪高過一浪,層層疊疊奔向兩邊的湖畔,奇怪的石頭鋼鐵建築浮出水麵,昨天晚上的奇觀,再一次重現,待星空暗淡,天色無光,奇怪建築重歸湖底,湖水漸漸平靜,霧氣凝結成水滴,打在幾個人身上,成了落湯雞的四人還在酣睡,沉浸在美夢中不願醒來。
直到驕陽再一次照耀大地,和暖的陽光灑在幾個人身上,四個人才像初春解凍的湖水慢慢醒轉。
咳咳咳咳 老藤蔓猛吸了一口茶水,嗆得咳嗽的厲害。
風龍三人略顯尷尬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齊齊爆發出開懷的笑聲。
老藤蔓抬頭看見大家的笑容,也跟著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嘿嘿,昨天太困難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你們也一樣嗎。
葉老看了看風龍兩口子道:我也是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你們咋不回屋裏去睡呢?
紅妹子疑惑道:我也忘了,文鼎你怎麼沒叫我啊?
風龍薛文鼎撓撓頭,傻笑道:我也困的不行了,直接就在這睡著了,沒想起來回屋裏休息這碼事啊。
幾人又是一陣嬉笑,全然沒有懷疑過,四位真人境高手,如何會連一點自製力都沒有的,就在座椅上就沉沉睡去。
又是一個無聊且悠閑地日子,四個人似乎陷入了無限的重複當中,半夜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陷入沉睡。
清晨,無論在什麼地方醒來,都會有找好的借口給自己,白天剩下的,就是忘乎所以的玩樂。
就這樣,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可能困在此地,直到死去,可能就算死了,都不會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了落在小安子眼中,焦急的她,想要呼喊,想要求救,想要吵醒他們。
可是,聲音到了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此刻的安逸在哪呢?
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前來救她的幾個人陷入危險,而不顧呢?
原來,她就被困在了那座奇怪的鐵石建築之內。
卻說敬真人衣袖一卷,將安逸卷起拉進了湖底奇怪建築群。
小安子以為敬真人要帶她去哪,出於對真人的信任,所以沒有絲毫掙紮,就被帶到湖底,見敬真人還沒有鬆開衣袖的意思,反而拉著她往前走,這才掙了幾下,看到勒的挺緊根本掙不開。
才輕聲道:敬真人,放開我自己走就行。
敬真人此刻,回頭神情複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直到把小安子看得有些惴惴不安,才輕歎一聲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哎,如果你不是那天選之人,該有多好啊。
安逸聞言一愣,心髒如墜冰川,重重的沉了下去。
她知道救世聯盟的人無孔不入,身邊很可能就有他們的奸細,甚至想過臨仙劍派中,一定會有他們的人存在。
有時候,她還會有一種,身邊無一人可相信的孤獨感。
可她最想回去的,最值得信任的,依舊是那個,從她來就待在那裏,有朋友,有老師,大家能開心快樂的吹牛打屁的臨仙劍派,那個她在這個世界,唯一認同的,叫做家的地方。
在那裏,有她度過最快樂溫馨的時光,有她修行啟蒙鍛煉的回憶,更有她和幾個朋友,一起說笑打鬧的時光。
那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她們留下的痕跡。
可她真沒想過,居然有一天,自己要麵對的,是自己修行的啟蒙老師,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那個在祁安縣,拯救了萬千百姓的英雄,臨仙劍派所有人尊敬信仰的掌門人。
那個敬真人,竟會是救世聯盟的人?
她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曾經最熟悉的麵孔,現在卻冰冷的,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害怕的臉,顫聲道:敬真人你……你也是他們的人嗎?
敬真人嘴角微微一抽,無奈的歎息道:是啊,我不但是救世聯盟的人,而且是負責聯絡各方勢力的代表,所有陣法的用監督,甚至這些陣法都是由我提供的。
小安子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你都已經是四大門派的掌門之一了,受萬人敬仰的高人,怎麼會自甘墮落去從賊呢?
敬真人聽安逸說他是賊,並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輕鬆道:看來你了解的也不多,如果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可能就不會這麼問了。不過有些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當然,可以告訴你是,這裏也是五座陣法之一,放逐在虛幻空間裏的,創世神頭腦幻陣,這裏麵存放的是創世神的大腦,是他思想風暴的中心,相信就算你擁有神遺留的指環,也挺不住多長時間,就會被思想意識吞噬了,那時候,你就更不用知道真相了,所以你就在這裏待著吧。
說完,也不等小安子再有疑問,直接長袖揮舞,將她扔進了鐵石建築之中。
那鐵石凝結的建築牆壁上,一道隱晦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等小安子被扔進去以後,又無聲的合攏,嚴絲合縫宛如一體。
小安子剛洗獲得自由,立刻拿出長劍運行靈氣,注入其中狠狠的朝牆壁上砍去。
然而這奇怪建築乃是陣法中心,重點防禦的地方,又如何會被她輕易破壞啊。
長劍在牆上,自上而下劃出了一溜火花,牆麵上卻連點灰塵都沒有蕩起,更別說什麼痕跡了。
安逸似泄憤般,在這個房屋裏,瘋狂的做著破壞,發泄著心裏的憤怒和悲涼,可最終也沒有造成任何損害,隻能無力的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將頭埋在雙膝之間,低噎的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