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背後的傷害最痛,最信任的人遞過來的刀子,傷人最疼。
小安子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一種窒息的痛苦,在她的意識裏肆虐,內心世界信任的崩塌,使她渾身不自覺的抖動著,在黑暗沉凝的密閉空間裏,孤獨,沮喪,震驚,傷感,所有的負麵情緒,一起湧現在她身邊,將她死死包裹住。
良久,封閉的屋子裏,不知從哪裏散發出一片淡淡的光芒,鐵石結構的牆壁,忽然變得透明。
小安子被光線吸引,錯愕的望著外邊奇幻的景色。
魚兒悠閑,水草飄搖,湖底的沙石翻滾,湖水逐漸泛起波瀾。
安逸隻覺得視角慢慢爬升,隨著湖水被分開,漸漸看到了遠處的山巒,絕地上的花草,湖畔的木屋和小屋前那幾道身影。
其中有兩個人是她認識的,一個是,剛剛分開的老藤蔓,另一個,卻是在禦獸齋禁地見過的,儒雅老人葉老。
安逸心頭,升起一絲名叫希望的東西,不管怎麼說,有她認識的人來到這裏,雖然說不一定是來找她的,但終歸是個盼頭不是嗎?
安逸激動著看著他們,忽然發現,幾個人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兒。
隻見那四個人,不分先後的打了個哈欠。
然後,紛紛就地睡倒了。
任憑風浪拍打,星光照耀,微風輕拂,他們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小安子剛剛升起希望的心,又是一沉,她想起來這裏是創世神遺留下來陣法,針對的,都是思想意識的侵襲,而由於高位格思維風暴的洗禮,接近這裏的人,都會有不同狀態的失神,和精神意識上的損傷。
他們不會也被精神風暴侵蝕了意識,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吧?
安逸心中暗自猜測。
猛然間,密閉的房間裏光芒大盛,從四麵八方湧入房間的強烈光線,照射在小安子身上,給她眼睛帶來陣陣刺痛。
安逸急忙緊緊閉上雙眼,卻還能感到強光在眼皮外肆虐。
小安子下意識用雙手,扣在眼皮之外,以防被強光傷害。
身上傳來的陰冷氣息,讓她知道這股光線並非陽光。
可時至深夜,又是從哪引動光源呢?
此時的小安子,被強光籠罩根本睜不開眼睛,所以她不知道,這是陣法引動天上的星光,轉換成為虛幻空間裏的點點繁星。
就這樣煎熬了許久,強光才慢慢減弱直到消失。
安逸通過手縫間的黑暗,知道一切過去了,嚐試著移開雙手,見眼皮外已經沒有強光照射的紅暈,這才敢緩緩睜開眼睛。
這時候,鐵石建築還沒有縮進湖底,小安子一眼看去,岸邊的幾個人沉睡依舊,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無論如何,她也不希望自己認識的人,在自己麵前受到任何損傷。
定下心來她,又仔細觀察幾個人的動靜,可他們隻是趴在那裏不聲不響的,根本就沒什麼可關注的地方。
小安子試著喊了幾聲,可聲音隻在密室中回蕩,根本傳不出去。
小安子又試圖用力砸向牆壁,可發出的沉悶聲音,也隻限於密室中才能聽見。
安逸隻得望著透明的牆壁,頹廢的坐到,內心期望他們醒來後,能及時發現,此時湖麵上,多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建築。
可隨即,安逸就絕望的發現,鐵石建築正在緩緩的沉入海底。
小安子再一次猛烈的敲打著牆壁,可隨著牆壁逐漸凝實不再透明,聲音還是沒有傳出這座密閉的空間。
安逸頹廢的靠著牆,慢慢滑坐在地上,淚水止不住又一次掉了下來。
湖畔的幾個人,始終沒有發現深夜裏的變化,而安逸又傳遞不出任何信息,難道小安子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當然不會,既然是主角,必須有主角光環加持才是。
當第二天鐵石建築升上半空時,安逸的指環突然亮起,將她包裹在白色的護盾裏。
安逸一愣,畢竟昨天還沒有出現,今天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呢?
是什麼激發的指環護盾呢?
問題此時強光已經開始照射進來,安逸急忙閉上雙眼用手緊緊捂住,沒空去理會別的了。
指環護盾隻能防禦有攻擊性的行為,對於強烈光線這種沒有任何傷害的接觸無效。
當強光漸漸弱去,安逸不等光線完全消失,就努力睜開眼睛看向四周。
透明的牆壁外,絕地景色在小安子的眼中浮現,一切沒有任何變化,隻有幾個人的位置變了,沉睡依舊。
安逸起身轉了一圈,將所有的環境盡收眼底。
可小安子眼睛都瞪疼了,始終也沒發現什麼不同之處,牆壁逐漸轉為實體,空間重回封閉狀態,安逸絕望的坐倒在地,心裏失落之意再次湧現。
望著指環上,白光閃爍不止,就是不知道哪裏出現了問題,護盾依舊沒有收回來。
小安子正低頭看著指環發呆,忽然覺得不對,光線居然沒有完全消失,她依舊能看清牆壁上的紋理。
安逸迅速抬頭尋找光源,隻見牆壁的四個角落裏,四道淡如薄霧的身影一一浮現。
其中兩道較為熟悉,赫然正是葉老和老藤蔓,而其他兩人自不用說,當然是紅妹子和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