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虹一隻手辮著辮子,對著眾人說道:“能有什麼事啊,兩個人沒準在外邊玩兒的真高興呢,一會兒就回來了!看把你們一個個給急的。”
“劉虹,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大喘氣,現在大家都急得團團轉,找了半天也沒找見,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白樺林裏邊,你還在這說風涼話,你是安的什麼心呀?你是不是在詛咒林夏?!”
周順瞪著三角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林夏,你不就是嫉妒林夏跟馮哥在一起嗎?還真沒見到你這樣的女人!”
劉虹放開手裏的辮子,盯著周順看,“周順,你什麼意思!今天當著大夥的麵,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詛咒林夏?現在天都快要黑了,咱們要是進了白樺林還能出得來嗎?再說了,這裏都有規定,不能隨便進入白樺林,更何況馬上就要天黑。林夏跟我在一個屋睡了幾年的時間,我們姐妹情意深著呢,你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挑撥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
“什麼叫我挑撥離間啊?大家還不都知道你跟承澤那點事!早就寫在你臉上了,你巴不得林夏出什麼事兒,你才高興,我還不知道你。”
“周順,真的沒看出來,你說話還挺尖酸刻薄,個子不大,心眼兒挺壞!”周順最反感的就是別人說他個子矮,劉虹自然知道這是周順的痛點,可即便如此,劉虹就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讓周順不痛快。
“劉虹我不跟你一般計較,你啊,永遠配不上承澤!”周順氣哄哄的說。
“周順我也告訴你,就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林夏,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些知青,青年男女們在一起朝夕相處,時間最短的也有五年了,相互之間的生活習慣和性格,大家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以至於相互之間微妙的男女關係也都是心照不宣。劉虹和周順這麼一吵一鬧,算是直接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劉虹,周順,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吧,大家不都是為承澤和林夏好嗎!”陳滿福擠出一絲微笑,拍了拍周順的肩膀,“我覺得劉虹說的也很對,承澤和林夏絕對不會出什麼事。”
“你們不去,我去!”周順個子不高,脾氣卻不小,他非常擔心馮承澤,可周順心裏更擔心的人是林夏。
周順跟林夏兩個人都是來自於北京,兩家人的父母一直都認識,關係還算不錯。
林夏小的時候長得白白淨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修長的大腿,周順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暗戀喜歡林夏,等上了初中,周順才明白那不叫喜歡,那應該叫戀愛。響應國家知識青年下鄉的號召,林夏來到了龍湖農場三分場,原本周順可以不用下鄉,可為了林夏,他跟自己的父母苦苦哀求,最後弄到一個寶貴的名額,幾經周折,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跟林夏一起分配到龍湖農場三分場。
身材魁武的山東漢子陳滿福,一把拉住周順的胳膊,“你冷靜點周順,現在這個時間去白樺林太危險了,一會天一黑,咱們如果有人走散了,絕對會迷路!又是在晚上遇上狼群,估計沒有一個能活得回來,這不是給農場添亂了!”
張珩馬上站在陳滿福和周順的中間,生怕兩個人起了衝突,“滿福說的對,小順子再等等吧,咱們該走的地方也都走了,要是承澤和林夏,真的在白樺林發生了什麼悲慘的事情也沒辦法。”
“你們不去,我去。”周順根本不管,掙脫開陳滿福的束縛,甩開胳膊就跑。
“你給我站住!”王金財放著煙袋,對著剛跑出門口的周順一聲大吼。
周順猶豫了一下沒有停,繼續向外跑。
“想造反呀!”王金財喊道:“周順,你給我回來,你要是再跑,你看我處分你!”
張珩也趕緊跑跑出去,強行把周順給抓回來,進了革委會辦公室的屋,張珩小聲說道:“你別出去了,大家這不都是在等著,想辦法嗎!”
“安靜一下!”
王金財瞪著蛤蟆眼,瞥了一眼周順,“大家準備好鐵鍬,手電筒,還有鐵棍,帶上點幹糧,女同誌留在知青點,誰也不許動,男同誌組織上十個強壯有勁,手腳麻溜的跟著我,咱們一起去白樺林,找馮承澤和林夏!”
“陳滿福,張珩,周順,你們去準備手電筒和工具!”
王金財轉身看了看劉虹,“劉虹馬上組織十個人,事不宜遲,咱們必須立刻行動!”
王巧枝焦急的說道:“爸,我跟你們一起去找承澤哥。”
“女孩子家不能去,遇到了狼群,太危險。”王金財嚴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