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承澤心情很沉重。
林夏沒有考上,肯定還要留在龍湖!
而自己呢?
因為有王主任,沒準真的讀不成大學?
就這幾個小時前,他跟林夏都做了男人和女人,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男孩女孩,馮承澤也感覺到了自己肩膀上的責任。
林夏,成了他的牽絆。
要不然留在龍湖陪著林夏,等林夏哪年考上大學,自己再走,說不定到那個時候王金財主任,思想就沒有這麼固化。
至於跟巧妹領結婚證,馮承澤絕對不會這麼做。
“酒還是別喝了,酒這個東西,消磨人的意誌,我們應該把清醒的頭腦,時刻保持著。”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嘿嘿嘿……”張珩笑道:“馮隊長,咱們今天能不能小酌怡情?”
“不行!”
馮承澤對著眾人說:“大家都回知青點吧!把咱們沒幹完的活,沒完成的工程盡快幹完,教育局的領導同誌們不也說了嗎,一個多月的時間,咱們就要去讀大學了!”
盡管馮承澤不是知青,是龍湖村的村民,在知青點,馮承澤還是特別有威信的。
龍湖農場三分場,把馮承澤聘任為生產大隊大隊長,也是經過上級部門考量,層層批準把關的,關鍵是王金財主任,力挺馮承澤……
馮承澤這麼一說,大多數人也沒一再堅持,有說有笑地,向知青點走。
林夏,劉虹,還有王巧枝,三個女孩走在前麵。
馮承澤帶著陳滿福,張珩,周順他們這些人,走得後麵,算是保護這三個姑娘。
一陣狂風吹過,白樺林樹葉嘩嘩作響,最漆黑的夜晚,這聲音,聽上去特別詭異,甚至有些陰森恐怖。
同樣是白樺林樹葉的響聲,在正午陽光明媚之時,讓人賞心悅目,在夜晚夜幕降臨之時,卻是如此的,令人膽寒。
同樣一件事物,在不同的時期,表現的形式都一樣,但意義卻完全不同。
盡管天已經黑了,光線不清,劉虹還是發現林夏,麵色煞白,眼睛有點呆滯,走路的時候腿還有點軟,遇到一些不平的坑坑窪窪,身體搖晃,看樣子是很虛弱。
劉虹主動攙扶著林夏的胳膊,“你說說你有什麼想不開的,有想不開的你跟我說,幹嘛自己往白樺林裏跑,幸虧你運氣好,遇上了馮承澤,沒有遇到狼,要不然你早就被野狼咬死了!”
劉虹真的很擔心林夏,對林夏這麼說,也算是一種試探。
林夏的心比較直,根本藏不住事,“劉虹姐,我和承澤還真遇上狼了。”
王巧枝臉色一變,趕緊問道:“你跟承澤哥遇到狼了,那你們兩個人怎麼沒事啊,是不是遇到了一頭小狼,咱們這白樺林的野狼可不好惹。”
“豈止是一頭小狼,我跟承澤哥,遇到了三頭狼!”林夏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比畫著一個三,“那三頭狼,繞著我跟承澤哥轉來轉去的,承澤哥哥用石塊打它們,用白樺林樹枝子嚇唬,那些狼根本就不怕。”
“那後來呢?”王巧枝焦急地問:“你們不是在白樺林,還遇到其他人了吧?”
“沒有。”林夏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那三頭狼好像非常怕承澤哥,哥哥也挺凶的,我在一旁看著他都有點害怕,後來一陣狼嚎,這三頭狼也跟著嚎叫,這三頭狼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就跑了!”
“那你怕嗎?林夏姐?”王巧枝隨口一說。
“一開始的時候,我挺怕的。”想起當時的情景,林夏嬌嗔地低下頭,“不過後來,看到承澤哥,我就不怕了!”
林夏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劉虹趕緊岔開話題,“餓了吧,快回去吃飯吧,林夏,留在知青點的人做飯吃飯了,陳滿福他們這些人也沒吃呢!”
“劉虹姐,你的主意比較多。我能感覺到,承澤想要上大學的那種興奮和衝動,巧妹他爹非要讓承澤留在龍湖,王主任手裏有公章,無非就是在馮承澤上大學的介紹信上做文章,你能幫幫承澤嗎?”
王有財把自己的女兒王巧枝,強行許配給馮承澤的事情,林夏並不知情。
王巧枝臉一紅,“林夏姐,劉虹姐已經……”
劉虹快速做了一個噓的姿勢,趕緊說道:“是啊,這事我也想到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
馮承澤三令五申,陳滿福還有周順他們,絕對不能再喝酒了,回去之後老老實實的睡覺。
安頓好這一切之後,馮承澤就回了家。
馮母根本沒有睡,一直在等馮承澤。
馮承澤推開破舊,搖曳的木門,剛一進屋,母親,從屋裏緩緩地走出來,“一天都跑哪去了?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