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旅途到第二天半夜出現狀況。
首先是其他車廂傳來有人失蹤的消息。
接著楊桐旁邊的車廂廁所裏發現一具屍體。
死者是一個衣著簡樸的大叔。
據說是去王庭投奔親戚。
全部家當隻夠買一張車票。
上車以後就蹲在靠近車門的過道邊。
餓了從懷裏摸出一個饃饃啃兩口,渴了去廁所接一瓶自來水。
不過很快就有消息傳出,說那個大叔其實很有錢。
褲子裏藏著很多金條!
也許是昨天晚上不小心露了財,被人發現惹來殺身之禍。
乘務員草草收斂屍體,衝洗幹淨廁所的血跡,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裏是北原!
是真正的法外之地。
沒有人在乎一個陌生人的死活。
陸續出現的狀況讓車廂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列車的過道不再有人閑逛。
大家都窩在房間,緊閉房門。
田豐源的槍手也荷槍實彈地開始巡邏,保護付了錢的雇主。
隻有支新和楊桐依然到處閑逛。
一個是習以為常。
一個是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列車依然向著目的地飛馳。
楊桐走出房間,舒展筋骨。
連續幾天的長途旅行讓他渾身難受。
“你好!”
一個男孩怯生生地走到楊桐的身邊。
男孩身材矮小,隻到楊桐的胸口,身上穿著破舊的棉襖,消瘦的臉頰因為營養不良,呈現蒼白的顏色。
楊桐翻開口袋示意:
“不好意思,我沒錢!”
男孩連連擺手,猶豫很久,畏畏縮縮地說道:
“我不要錢!
昨、昨天晚上我看到是誰殺了那個大叔,我害怕。
可以……讓我跟你們一起住嗎?”
男孩害怕楊桐拒絕,趕緊解釋:
“你、你別誤會,我不進你們的房間。
隻在過道過夜就可以了。
求求你了!”
男孩指著過道的角落,雙手合十,滿是祈求的目光。
這節車廂有槍手巡邏,確實比其他車廂安全。
不過楊桐可做不了主。
他看出來北原的情況跟南疆一樣複雜。
甚至更加混亂。
列車有人被殺死竟然無人問津。
誰知道這個外麵可憐是男孩隱藏著怎樣的內心。
楊桐在山裏常聽雷景天聊起在南疆戰鬥的場麵,南疆叛軍中有幾歲到十幾歲的童軍他們被訓練成自殺襲擊者,以天真迷惑我們的戰士,接近後拉響身上隱藏的炸彈。
楊桐不會對任何人報以廉價的同情。
不管男孩如何哀求,內心沒有一點波瀾。
男孩被聞訊趕來的槍手擋住。
支新也聽到動靜,從房間裏探出頭來:
“等等!”
支新心軟,叫住急得流下眼淚的男孩,瞪了楊桐一眼:
“哼!冷血的怪物!”
楊桐毫不示弱,與支新爭鋒相對:
“哼!女人!
你會為你廉價的愛心付出代價!”
這趟旅行以田豐源父女為主,楊桐的意見被支新無視,她把男孩拉到身邊,問道:
“小弟弟,你怎麼一個人在火車上?
你家的大人呢?”
男孩小心地看了楊桐一眼,縮到支新身後,可憐巴巴地說道:
“我、我沒有父母。
是大叔帶我上火車的,他說帶我去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