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幹得漂亮!”目睹全過程的鄧肯讚不絕口,“你們中國人都會功夫吧!”

唉,果然是刻板印象啊。

“這裏有幾件基督民兵的軍服,據說推特上有幾個收藏家高價收購,就算公司不給我們發工資和獎金,這點貨也夠抽一箱大麻了,”鄧肯翻動著後座上的雜物,嘴裏嘖嘖稱奇,“香水?這東西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出現?還繳獲了幾麵政府軍的旗幟,看來他們收獲不小。”

“小心一點,這裏還是基督民兵的地盤。這幾件衣服,可能會在危機時刻救我們的命。”

吳文超麵無表情地打著方向盤,心知此路相當危險。

在基督民兵反攻之後,從他們目前所在的伊爾比德區到最近的政府軍控製區,一路上要路過多個檢查站……

想要平安通過,難如登天。

他們可以在任意檢查站被堵截,嚴防死守的軍警不可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果不其然,基督民兵在前方設立了一個哨卡。

“停車檢查!”

基督民兵將步槍橫在胸前,示意吳文超停車。

他從鄧肯手中搶過基督民兵的製服外套,披到了身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兩個民兵快步走近,一看吉普車發動機艙蓋上的“流血十字架”標識,警惕性馬上就降了半截。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要象征性地對一下暗號:

“兄弟,與一切活人相連的,那人還有指望,因為什麼呢?”

這下好了,這可是《聖經》的原話,壓根沒讀過這本宗教經典的吳文超直接就懵了。

車門外的基督民兵看他啞口無言,又把手指放到了扳機上。

“因為活著的狗比死了的獅子更強!”

關鍵時刻,鄧肯救了場。

剛才的猶豫讓基督民兵有些信不過車裏的人,又提出來一個相當無厘頭的問題:

“心所憎惡的共有七樣,就是:”

七宗罪?吳文超聽是聽過,但根本就列舉不出來,更不要說倒背原文了。

“高傲的眼,撒謊的舌,流無辜人血的手,圖謀惡計的心,飛跑行惡的腳,吐謊言的假見證,並弟兄中布散紛爭的人。”

又是鄧肯,他對這些話簡直是倒背如流,說的那叫一個又快又準。

啊,天哪,回去一定要給鄧肯老哥燒高香。

基督民兵心滿意足地點點頭,一邊放行,一邊高聲說道:

“相近的鄰舍,強如遠方的弟兄。再見了,兄弟們,為全國愛國重建聯合政府而戰!”

“為全國愛國重建聯合政府而戰!”

剛剛放下心來的吳文超趕緊對著鄧肯豎了個大拇指:

“佩服佩服!”

“沒什麼,一切都是因為我那個該死的老爸,他是一個整天神神叨叨的牧師。”

“他覺得,人必須要禁欲和儉省節約。老子偏不,老子就是要約炮,就是要抽大麻,他那個老頭子能拿我怎麼樣?”

行駛了十分鍾左右,夜視儀裏出現一塊雪白色光點,身旁是幾輛被摧毀的T-72AV坦克,車艙內還悶燒著一團團火焰。

炮彈坑密密麻麻,給行駛帶來了大麻煩。

吳文超一記刹車,悍馬吉普車停在遠處。

那是一座鋼鐵公路橋,橋頭幾棟軍隊營房燈火通明,正對著他們的方向,架著幾門遊擊神器——63式107毫米輕型牽引式火箭炮。

高處的機槍位上,神色冷峻的機槍手將手按在了扳機上,幹脆利落地對著悍馬吉普車射出了兩次5發點射。

摘下夜視儀,借著探照燈的燈光,吳文超驚覺,機槍手所穿的製服,和盧德維克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這個崗哨就是政府軍的!

現在自己屁股下的這輛吉普車又印著基督民兵的標誌,豈不是要被誤傷的節奏?

如今之計,隻能先下車了——不行不行,在真實戰場上,隻要一露頭,馬上就會被當成活靶子。

還是鄧肯腦子靈活,從車窗裏拋出幾麵剛剛找到的政府軍旗幟。

果不其然,就連旗幟都被機槍手給來了一波點射。

不知怎麼的,吳文超左肩上的通話機響了起來:

“這裏是維西納陸軍第3特別空勤團,163109。”

靠,這他媽是數字暗號!

他趕緊翻看了盧德維克給的那個機密文件,這個暗號是“報上你的身份”的意思。

“114514,068547。”(我是自己人,外國雇傭兵。)

“356890?”(來自哪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