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在了一塊碑碣前,正欲仔細觀看上麵的文字。突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我當是誰,原來是被休的小賤人,這會兒不去菩薩前求福氣,倒有閑心在這兒閑逛。”
聲音耳熟,我轉身迎向來人,正是蘇晩玉和前夫易雲升。蘇晩玉不改尖酸刻薄的本性,依然在那裏冷嘲熱諷,小賤人長小賤人短的,易雲升則充耳不聞,隻對我許以稍帶憐憫的眼神。
我怒從心頭起,一個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狠狠扇了蘇晩玉一記耳光,蘇晩玉淬不及防,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便要還手。我迅速抬手捉住她的手腕內側,又惡狠狠地瞄了一眼易雲升,易雲升許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惡毒的眼神,一時之間竟沒有動彈。
我眼神淩厲暗藏殺機,卻言語溫柔輕聲細語道:“晩玉妹妹,或許我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喚我小賤人了,要是下次再聽到你這麼叫,我就把你的牙一顆顆敲下來。”
蘇晩玉好像被我的威脅嚇到了,好半天沒有言語,我輕輕放開她。
易雲升先反應過來,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從嘴裏擠出一句,“華陽,你……..”
蘇晩玉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李華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我,我要告訴我爹爹,讓他拆了你們李家。”
我並不動怒,隻對她微微一笑,問她:“晩玉妹妹,縣丞大人,今年已過六十了吧?”
“問這做什麼,我爹爹的事情用得著你管。”
我自顧自說下去:“按照大宋律例,五品以下官員,皆六十以上可以退仕,縣丞大人隻是八品,按理早應卸任。隻是知縣大人照應,才多呆了幾年在任上。再加上這幾年縣丞大人為了撈錢,可得罪了不少人家,我們李家先不說,城西的趙家,城南的姚家,開藥鋪的蘇家,皆是敢怒而不敢言。縣丞大人一旦卸任,這些人難保不群起而攻之。縣丞大人一貫為人吝嗇,又沒個靠山,隻怕到時候,需要自求多福的,倒該是妹妹你才是。”
一番話,說得蘇晩玉驚慌起來,她一向作威作福慣了,大約還從沒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找不出話來回我。
我又麵向惶惑不已的易雲升,“易公子,這幾年因著縣丞的關係,易家壟斷了城內的綢緞生意,一旦沒了這層關係,易家的地位則岌岌可危。再者,綢緞雖然利潤很高,但不是必需品,一旦遇上饑荒年景,人們不可缺少吃穿,卻可以不買錦緞絲綢。”
瞧著易雲升心動神搖,我繼續蠱惑他:“所以,易公子不防未雨綢繆,除蘇家之外,另攀門好親事,這樣即使將來沒了縣丞的支持,也可保後事無憂。”
蘇晩玉回過神厲聲高喊:“胡說,相公與我情投意合,怎會另娶他人?”
我冷笑:“縣丞卸任,也不過就在這幾年,到時候若無勢力照著易家,難免蘇家的仇人不找上門,孰輕孰重,易公子,自己細思量吧。”
我背過身離去,不再去看這對夫婦驚慌恐懼的摸樣,我已在他們之間灑下不睦的種子,至於這顆種子會如何生根發芽,就要看他們的修為與本領了,或許,這是一場比紅杏出牆更為精彩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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