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還在那裏悠閑的喝茶,隻是身邊多了一個人,此人相貌清俊,形容秀麗,正是昨日替我們打跑小賊的姓莫的俠士。
他看到我明顯的一愣,我也不及跟他敘舊,一屁股坐到展昭旁邊,展昭道,“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正好遇到我的一位朋友。”
我道,“有事耽擱了,有人調戲我。”
展昭聞言大怒,問道,“人呢?”
我用手一指那門外的少年道,“人我帶過來了。”
那華服少年也不知好歹,吊兒郎當地進來問道,“你就是這小娘子的夫君,我告訴你,這小娘子我看上了,你把她讓給我,你說你要多少錢吧?”
第一次看到展昭如此震怒的表情,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來,正在喝茶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正欲一躍而起。
那莫姓青年攔在前麵道,“展兄且慢,既到了齊州,這樣的事何勞展兄動手,兄弟自然要為你掃除這禍害。”
也不待展昭動手,即撩了衣服上去擺開架勢,可笑那少爺也真不知死活,兀自在那笑道,“喲,怎麼,你替這小娘子出頭,莫不是你也想做她的夫君不成?”
青年大怒,也不言語,即擺開架勢把那幾個家丁打得落花流水,那華服少年卻似個練家子,開始還回了幾下手,但幾招下來便隻有招架之力,不出一會兒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毫無還手之力。莫姓青年卻不肯罷手,連連追擊,我看著這人下手很重,武功又高,唯恐真傷了人,忙高聲喊道,“英雄手下留情。”
他方才停下手來,看著我道,“姑娘勿須憐惜這些人等,留了他也是禍害。”
我笑道,“我也知道這些人是人渣,隻是傷了人也得擔上相應的罪名,何況這人還是個官家少爺,若為這吃了官司就不值得了。熊飛你說是也不是?”
展昭一向是最遵法重紀的,不過這回展昭卻咬牙恨道,“此等人,若殺了他隻是為民除害,順應天意。此事不用勞煩莫兄,我來。”
他握緊了拳頭,殺氣騰騰走向那紈絝少年。
華服少年猶不甘心,還在那裏大叫大嚷道,“有種的,把你們的名字留下,爺爺我這就回去找人來把你們的家抄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心裏暗道不妙,這樣憤怒的展昭還是頭一次見,怕真出什麼人命,忙拉住展昭的衣袖道,“熊飛不可,如你真犯下罪責可怎麼回去見包大人?難道要讓包大人親手判你的罪麼?”
展昭一愣,我又向那少年道,“還不快走,還等什麼?”
少年嘴硬道,“等我爹爹來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我心頭火起,忽掄開掌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巴子,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我蹲下身子揪著他衣領道,“真是不知死活,眼前的形勢你看清楚,你不是這位武功高強的俠士對手,也不用指望你那些手下會為你出到什麼力,如你現在不走就要喪命在這裏,就算刺史大人過來也隻是替你收屍。用你的腦袋想想清楚,這麼丟了小命可值不值得?”
他茫然地看著我,下意識地用衣袖擦自己嘴角的血,半晌自己爬起來,對被打得七倒八歪的手下一揮手道,“走。”眾家丁跟著他倉皇而逃。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發出一陣叫好聲,我對展昭道,“不過是件小事,何必這麼生氣?”
展昭怒尤未平,道,“這樣的事怎麼說是小事,他竟然敢對你無禮,真是死有餘辜。”
我笑道,“你這麼生氣隻是因為他打我的主意嗎?不過就算他打我的主意也不至於死有餘辜啊。”
展昭默然不語,莫姓青年在一旁道,“展兄何時娶得如此嬌妻,可喜可賀。”說話間卻有幾分黯然之色。
展昭回過神道,“這位是李姑娘,展某並不曾娶妻,隻是情勢所迫才與之夫妻相稱。”
又對我道,“這位是莫家堡少堡主莫月曉。”
我吃了一驚,前番中毒就是到莫家堡中取得解藥,沒想道眼前之人就是傳聞中的莫家堡主人。
我對莫月曉道,“多謝少堡主仗義相助,我的性命全靠了莫家堡的解藥,昨天又幫了我,華陽感激不盡。”
莫月曉露出吃驚的神色道,“原來你就是展兄與白兄不顧一切要救的那位姑娘,怪不得……”
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展昭道,“你們認識麼?”
我道,“昨天在街上遇到小賊,多虧了莫少堡主為我們趕跑小賊,取回荷包。”
我大笑起來,“說起來,少堡主已救我三次了,大恩不言謝,日後定當重報。”
可能是我的笑聲感染了他們,兩個人的表情稍微輕鬆了一點,莫月曉道,“此等小事何足掛齒,能為姑娘效力是在下的榮幸。”
我笑道,“少堡主實在客氣,此等恩情我與熊飛銘記在心。”
莫月曉問展昭道,“展兄為何與李姑娘到這齊州來?可是出什麼公差麼?何不到小弟那裏稍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