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武寶林不大好了.......”入畫匆匆從外頭進來,低聲道。
白如馥正在寫字,聞言也是一頓,武雅繁得寵後便很快有孕,怎麼突然間又不好了?
入畫趕緊接著說,“奴婢聽說,武寶林有孕後,莊貴嬪便日日折騰她。今日午後,莊貴嬪又讓她在院裏罰跪,過了半個時辰,武寶林突然抽搐不止,倒在地上,大家都嚇壞了,抬回倚竹軒的時候人還沒有清醒,聽說皇上和皇後已經過去了。”
“其他人呢?”她放下筆,不緊不慢地問道。
“皇上說了,娘娘們都不必過去。”
“這莊貴嬪也是個蠢的,非得上趕著給自己安個罪名。”白如馥重新拿起筆,寫下一個‘忍’字,“小順子,你去盯著點,若有什麼消息及時回報。”
小順子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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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竹軒內,太醫們忙裏忙外,急得汗流浹背。真不知道這宮裏頭是不是近來流年不利,孩子沒了一個又一個。
妍妃的事剛結束沒多久,武更衣的孩子又保不住了。
裴時裕沉默地坐在上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下麵跪著的是瑟瑟發抖的莊貴嬪,容貌看起來已經大好,半點痕跡也沒留下,隻是她現在嚇得臉色慘白,與美貌沒有半點聯係。
沈青梧看了眼莊貴嬪已經八九個月大的肚子,不忍心地說了句,“皇上,莊貴嬪還有身孕,要不讓她坐著吧.......”
裴時裕勾了勾嘴角,盯著下麵的女人看了會,“她身子金貴跪不得,武寶林亦有身孕,怎就能日日罰跪?”
一拍桌子,語氣加重,“莫不是你就比武寶林來得金貴?”
莊貴嬪當真是怕極了,她一手扶著肚子,一邊用顫抖的聲音求饒,“臣妾知錯了!皇上!求皇上看在臣妾腹中胎兒的份上饒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裴時裕還沒說話,太醫擦著額頭的汗走出來,“皇上,武寶林腹中胎兒已成死胎,且寶林身體早已衰敗,外表看起來無事,實則內裏枯竭,髒器和神經受損,便是醒來,恐怕.....恐怕也是半瘋了........”
“怎麼可能?本宮隻不過是罰她跪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嚴重?!”莊貴嬪一臉不可置信。
“你閉嘴!”皇上當真是動怒了,又沒了一個孩子。
這下沈青梧也不敢再開口求情,皇上周身的氣壓已經低到極點。
“保住武寶林的命.....”聲音冷得能掉出冰碴子。
“皇上!皇上!奴婢有事稟報皇上!”一個侍女跪在莊貴嬪的一邊,憤怒地盯著這個女人,要不是她,主子也不會如此之慘!
“說。”裴時裕看了眼那個侍女,武寶林身邊的紫荊,他有些印象。
紫荊從衣服兜裏掏出數個藥包,雙手舉過頭頂,言辭激憤,“皇上!每每我家小主侍寢後,莊貴嬪總要送來一副湯藥,說是給主子補氣血的。主子懷孕後,莊貴嬪送來的湯藥也不曾停過。主子不曾疑心莊貴嬪,因為那日皇上經過禦花園的消息便是莊貴嬪親口告知主子的,所以主子誤以為貴嬪是真心為她。可奴婢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便偷偷把荷花送來的藥包都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