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馥嘴角的笑意一僵,趕緊揮手讓舞姬樂師撤了出去,從榻上下來,麵露討好地迎了上去。
裴時裕臉色不是太好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目光落到了她的玉足上,如今天不冷,是以白如馥是光著腳踩在地麵上的。
他眉頭一擰,低喝道,“站住!”
白如馥停住腳步,微微一愣,皇上這是因為自己叫美人來跳舞生氣了?還沒等她委屈,隻見那男人大步跨了過來,攔腰將還在愣神的女人抱起,放在了貴妃榻上。
宮女太監們早就識趣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白如馥偷偷笑了笑,瞥見身邊男子算不上好的臉色,伸出幾根指頭揪住他的袖口,輕輕晃了晃,“皇上好不容易來一次後宮,還要跟臣妾置氣嗎?”
語氣煞是委屈,裴時裕看了眼前惺惺作態的女子一眼,就見她撅著小嘴,眼圈紅紅的,好似自己再不理她,她便要落淚了一般。
裴時裕頓時氣笑了,“嗬,朕政務繁忙,也沒見景貴人掛念,原來是在這宮中聲色犬馬。”
什麼聲色犬馬,白如馥在心裏偷罵,“皇上冤枉臣妾,臣妾是想學舞姬們的舞蹈,好給皇上一個驚喜。”
“真的?”裴時裕看了眼她無辜極的小表情,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在這跟一個妃嬪耍小性子計較。
“罷了,既然愛妃精心準備,那九霄宮宴上,朕就等著看愛妃的表現了。朕先回養心殿批折子了。”說罷,他拍了拍白如馥柔軟的發頂,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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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馥最近很忙,真的很忙,因為宮宴很快就要到了。
她不僅要和宮裏的舞姬練習舞曲,還得控製飲食保持身材,像是平日裏愛吩咐小廚房做的那些甜品糕點已經斷了有些時日。
就在白如馥內心瘋狂的咆哮中,宮宴終於來了。
九霄宮宴可以稱得上是崇嘉最為盛大的宮宴,持續時間自然不短,從午後舉辦到晚上,來賓眾多,皆是這京中的權貴之家。
所以皇上早就下旨交給皇後全權舉辦,還時常督查,可見他的重視程度。
這日一大早,白如馥就被吟詩和入畫從床上拖了下來,梳妝時還半眯著眼迷迷糊糊。
入畫看著主子難得這副孩子氣的模樣,說話都柔和了幾分,“主子先用些牛乳茶墊墊肚子,柳姑姑去小廚房拿玲瓏糕了。”
一聽今天竟有玲瓏糕能吃,白如馥的睡意瞬間消得一幹二淨,在所有的宮廷糕點裏,她最喜歡的便是這道玲瓏糕,但由於用料繁雜、耗時長,輕易也吃不到,許是柳姑姑體諒最近辛苦,特地囑托小廚房準備。
便是好吃,白如馥也確實不敢多吃,今天的舞裙腰掐得緊,若是吃多了該套不進去了。
收拾打扮好後,時間也差不多了,白如馥也不多耽擱,帶上入畫和小順子出了門。
宴會的舞台搭建在禦花園西南部,這裏空地大,常常被用來舉辦此類活動。白如馥在宮女的指引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會,人就到齊了,便是連一向憊懶的林昭儀都入座了。
嬪妃的位置上唯一空著的便是李更衣和妍妃的位置,想來是一個身體還沒好全,一個還在心灰意冷吧,白如馥倒也不甚在意。